田。”
方氏便道:“你且别急,先看我家到底种得成还是种不成,就是种得成,也要看看今年的收成如何,你再做计较。”
罗天都也道:“就是,我家先打头阵,若是种得好,必定会告诉大家,一起挣钱,不会关起门来吃独食的。”
“你七婶子就是那么一张臭嘴,你跟她计较什么。”长辉娘也是很看不上眼七婶子这个人,觉得她又懒又馋,还是非不分,跟她那就不是一路人。照长辉娘的想法,像七婶子这般有那闲功夫眼热别人家,还不如想着怎么把自家男人和孩子打理得整齐些才是正经。
因为罗白宿要安心温书,方氏怕家里人来人往吵着他,便让他睡到里间以前罗名都姐俩睡的屋子,搬了一张桌子进去,既当卧房又当书房,看书睡觉都在里间。
长辉娘是知道他们家的情况的,就是来跟方氏说闲话,那也是压低着嗓音说的。她坐了一会,朝里间望了两眼,看到罗家这么慎重的态度,来时想好的打算到底没有说出来。
罗天都看得明白,便道:“以后没事可以常叫长辉过来玩。”
长辉娘是知道罗天都一直教罗名都算术的事,她脑子里转了个弯,罗白宿没有时间教长辉认字,何不让长辉跟着罗天都也学些算术,哪怕将来考不了举人,会认字,又会算帐,出去到镇上或是县里也好讨生活。
她家男人农闲时一直跟着罗三叔在外面跑,帮人送货搬货,赚几个辛苦钱贴补家里,回来后累得半死,时常跟她念叨外头的伙计,认得字的和不认得字的,那是完全不一样。认得字的,干的活轻松不说,拿的工钱还高,就连东家的态度也是和蔼可亲的,不认得字的,就只能跟她家男人一般,干些粗重的力气活,还赚不了几个钱。就是因为自家男人念得多了,长辉娘才一门心思非要让长辉识字读书不可。
跟着罗白宿正经识字也好,跟着罗天都学算术也好,总是为了将来长辉能活得比她和他爹更松快些。
长辉娘想到这里,便有了主意,道:“你爹如今正是念书的紧要关头,长辉过来总是吵闹不好,你和名都若是有空,时常过来婶婶那边多陪长辉玩,你教名都算术的时候,能让长辉在边上也听一听就再好不过了,婶子念着你的好,到时多给你腌些果子吃。”
长辉娘的心思方氏也清楚,但是家里经过了这么多事,方氏的态度也谨慎了许多,再不像以往那样,拿罗天都当成个孩子看,如今轻易也不肯替她拿主意了,只是在边上望着她一直笑着,也不说话。
罗天都知道长辉娘这是拿零嘴引诱她,也不说破,笑眯眯地道:“婶婶腌的果子可好吃了,以后我和大姐可有口福了。”
她家种水稻的时候,长辉娘一家可都过来帮了忙,起早摸黑地辛苦了大半个月,还不收一文钱,罗天都一直记在心里。如今长辉娘只是想让长辉跟着她学算术罢了,大家乡里乡亲,她很乐意帮这个忙。
长辉娘得了她的首肯,十分高兴,直到太阳快下山了,才回去给长辉爹做饭,走的时候还再三叮嘱,让罗天都没事一定过去她家。
倒是罗名都皱着眉,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罗天都看着奇怪,瞅了个空子问她。
罗名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里间的罗白宿,脸上十分纠结,半天才十分认真地道:“长辉不是拜了爹做先生,现在又要让你教他算术,那是不是也算是你的学生?可是,这样辈分就乱了呀。”
罗天都听了,哈哈大笑,就连方氏也忍俊不禁,直觉得这两个孩子,罗天都爱折腾得让她头疼,罗名都又一本正经得让她发笑。
自从收了油菜,罗天都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新种的十来亩水稻上,每天几乎都要往田里头跑一回。
这天,罗天都照旧往田里走,路上遇见了里正娘子,笑着道:“小都,你又去看你家的宝贝稻田了?”
“是呀,大伯母。”罗天都对里正娘子也很有好感,耕水田期间,是因为里正娘子说亲,里正才舍得将自家的小黄牛让出来,虽然最后是以三文钱一日的租金租的,但罗天都仍然很承她的情。毕竟那时候,如果他们家不租黄牛给她们,罗白宿就要靠自己的一把力气,去拉犁耕田。
跑到田里,令人欣喜的秧苗大多已经存活了,露出半截尚带着浅黄色的秧苗,风一吹,水面波光鳞鳞,那景致十分漂亮。罗天都这才放下心。
再等几天,秧苗长得结实了,就能够下田抓田草施肥了。
她想着以后这十来亩水稻结出金灿灿的稻穗的美好情形,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