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内容多是左青之批评他的文章没有新意,文辞干涩,甚至连他的字写得没风骨也批评了一翻。
罗白宿不知道这位左大人的举动究竟代表着什么,他不想让妻女太过担心,便将这一细节隐了下来。
能被左大人私下单独召见,哪怕就是批评,看起来应该也不算是坏事吧!
罗白宿是个闲不住的,陪着罗天都姐俩说了一会话,觉得一个多月不曾见到孩子的心情得到了慰藉,仍然挽了袖子去地里帮方氏的忙。
罗天都见他神色之间开朗许多,目的已经达到,便由得他去了,自己去屋里又翻出帐本开始写写画画。
罗名都好奇地看了两眼,觉得小妹如今越发厉害了,头前写出来的帐本,她还能认得一些,今儿的她却是连看都看不懂了。
罗天都闷着头,把今年接下来几个月的花用列了一遍,如今家里粮食足够,油盐酱醋也用不了几个钱,耕牛也买了,唯一的大头就是罗白宿念书的费用了。
她打算来年就送罗白宿去县里念书,既然一家人铁了心都要罗白宿考个功名出来,那么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能送罗白宿去省城念书,没有名师教导,天天关在家里,自己琢磨是念不出什么名堂的,效率太低了。
可是,这样一来,每年家里的支出少说都要再增加好几十两,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于是她又发愁了,不知道该上哪里弄银子去。
好在赚钱的事要慢慢来,急是急不出来的,罗天都只好暂时将这个问题抛开。
村里人知道罗白宿兄弟科考失利的事,大多都能理解,见了面都是善意地勉励一翻,也有那被罗家得罪,且又心眼狭窄的,少不得在暗地里偷偷笑话罗家,当初赶考的时候,大张旗鼓,一副必然高中的模样,如今却又能灰溜溜地回来,十足地嚼了一回舌头。
当然,罗天都是丝毫也没有将这些流言放在心里的,倒是方氏在家里生了两回闷气。
罗天都就安慰她道:“嘴长在别人身上,除了吃饭就是说话,她们爱说就让她们说去,咱们还能限制不让她们说话吗?咱们还是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才是正经。”
方氏细想了回,觉得有些道理:“可不是,日子到底还是自己在过,别人哪里又知道了。”
罗白宿为了省钱,在省城里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的,回来瘦了许多,罗天都便琢磨着要好好给他补一补,要不然再等几天,又该种油菜了,势必还要辛苦一阵子。
她家收了一千多斤稻谷,粮食是不缺的,罗天都早吃腻味了粗粮,磨着方氏挑了一担谷子去舂米。
因为没有打米机,舂米还是用的最古老的人工办法去谷壳,就是将谷子放在木桶里,人们举着舂米杵一下一下砸着桶内的谷子,让谷壳和米粒分离。这样舂米,不但辛苦,效率也低,去了壳的米粒也是碎米居多。
方氏舂了一担米,累得两手都举不起来,浑身上下都被汗湿透了,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罗天都看着心疼却毫无办法,她又不能变出一台打米机出来,说不得只能撇开头去,咬着牙当没看见。
碎米收进了缸,罗天都望着剩下的谷壳米糠之类的皱起了眉,问方氏:“娘,这些米糠怎么办?要不咱们去买两头小猪崽养着?”米糠放久了容易受潮发霉,还是及早处理掉比较合算。
方氏也颇为赞同:“我也正琢磨着买两头猪崽子养着,现在咱们家又不缺粮食,不说别的,光是每回舂米留下来的米糠就有不少了,用来养猪正合适。”这米糠可是好东西,遇上荒年,都能拿来当正经口粮了。
“抓了猪崽来,养在哪里?”罗天都又问。
养猪就要猪圈,现在罗家的院子里修了一个牛栏,再也腾不出空地修猪圈了。姚氏的猪圈倒是空着,可是想也知道姚氏绝不会那么大方让她们用自己的猪圈的。
方氏也皱起了眉:“要不,我去问问你爷爷,看他家今年还养不养猪,不养的话,咱们就借来养着,到杀猪的时候,多分他们一块rou就是了。”
罗天都想了想,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虽然她心里实在不愿意和姚氏又扯上什么关系。
唉!没有自己的宅子真是不方便,就是想养点什么也没有地方。
罗天都暗暗想着,无论如何,明年定要攒些钱,盖间房子。
方氏便去问罗老头养猪的事,这些事罗老头是不管的,便让方氏自去找姚氏。
姚氏头前为了给罗白翰凑盘缠就已经将家底掏得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