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都心肠不坏,比起当初给人做童养媳妇的日子,她在罗家的生活简直称得上美好,要是她不临时闹那么一出,只要她以后不惹出什么是非,可以想见地,她能在罗家安然到老,只是这一切现在都被她的那一番愚蠢的举动破坏了。
方氏看她哭得凄惨,有些头疼,道:“我听人说,现在朝廷已经开始迁流民回南边了,你家里没有别的亲人了吗?若是有,我就将卖身契还你,你自去寻了家人一块过活,岂不比在我家为奴要强?”
阿秀摇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卖给别人家做童养媳,家里人早些年就离了家乡,不知道去了哪里,奴家也没有别的人了,族里为了占着婆家的田地家产,把我赶了出来,我也是走投无路才逃到这边来的。”
罗天都听了,一时也无话可说。她当然知道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背景离乡讨生活有多难,她是命好,碰上了罗白宿这样的爹,又有个方氏这样的娘,虽然家境并不富裕,还有像姚氏和白翰兄妹这样的极品亲戚时不时地蹦出来烦人,可是比起阿秀来,她却是要好上许多。只是她虽然同情阿秀,却对于她那样明目张胆地当着方氏的面,向罗白宿自荐枕席,实在让她忍无可忍。
不同的人,面对困境应对都不一样。像方氏,就十分忍耐又有分寸,一心只想着靠自己的勤劳来养活家人,不会指望他人,就是面对顾伯的那满箱子亮眼的财物,也不心动,这样的人,才值得让人尊敬;而阿秀,她虽然名义上是她家的下人,可是自她来到这个家的那一天起,自家人就没有把她当成下人看待过,一个锅里吃饭,住同样的屋子,一家人也是打算着,等家里宽裕些了,便送他们每人几吊钱,还了他们的卖身契,让他们将来自己去过日子。阿秀便连这些时日都等不了,非要一心想靠着爬上罗白宿的床来为自己在这个家里谋得一席之地。
她之所以敢做这个打算,不就是看着她自己和罗名都是女儿,方氏没有生儿子么?
罗天都想到这里,就觉得阿秀不能留了。
现在她家穷成这样,就有人敢打这个主意,以后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