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多望了几眼。
看着方氏和顾伯的表现,罗天都对着齐家兄弟俩恨得牙都咬断了,觉得齐大公子这个时候来罗家村,压根就不是为了拜访罗白宿,而是为了对她的家人施展美男计的。
在齐大公子再三保证,以后齐家上下绝对会拿罗名都当成亲闺女看待之后,到底还是让方氏和罗白宿同意了这门亲事,罗天都在家里气得跳脚都没有用。好在两家都觉得孩子还小,现在只是定亲,等过几年再成亲,以后还是有转寰的余地。
得知罗名都和齐锦定了亲,村里人不少人十分眼红,觉得这都是托了罗白宿的福,若是罗白宿大科没有考中,哪怕罗名都再出色,以齐家那般的大地主,也必是看不上眼的。一时之间,村里头但凡有孩童的人家,都打算开了年,就将孩子扔到草堂,跟着罗白翰念两年书认几个字后,就要送去镇上的学堂,也算是间接地给罗白翰扩大了生源。
倒是姚氏和罗白宁,之前一直有和齐家结亲的想法,现在齐锦跟罗名都定了亲,便对此颇有微辞,逢人就说罗名都抢了原本属于罗白宁的好亲事。
罗天都郁闷得不行,她压根就不希望罗名都嫁进齐家好不好,她倒是希望罗白宁有出息点,将那齐锦迷得神魂颠倒才好,她也好名正言顺地退亲。
方氏在家里狠狠发了一通脾气,骂道:“我真是作孽到他们家做媳妇,难道名都就不是罗家的孙女,做奶奶的这么诋毁孙女的名声,她到底图些什么!”
罗白宿就道:“开了春,你们就跟着我去任上吧,离得远些,也省得生是非。”
罗天都也正发愁这事。开了春,罗白宿就该去北境府上任了,北境府虽然跟华溪府相邻,可是到底是另一个州府了,来回一趟也得一个多月,她还真不放心让罗白宿一个人单身上任。
虽然以前罗白宿也曾单身去上京呆了几年,但那和这回有着本质的区别。那个时候,罗白宿是去念书的,她又知道罗白宿生性节俭,书院那种地方,管理得又严格,罗白宿又只一心扑在书本上,没有什么应酬的机会;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罗白宿好歹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到了任上,就算他再怎么洁身自好,可是身在官场,有些应酬总是推不掉的,万一有同僚什么的给他送个把酒女歌女,又或者把什么远房亲戚之类的送过来照顾他,那还真不好办。她可不想一家人在家里省吃俭用,辛苦劳作,好不容易赚几个钱,结果还要去养几个小姨娘。
可是要全家人都离了村子,跟着罗白宿去任上,那也不妥。
这年代官员授职也有回避制度的,不得在原籍或是有家族产业的地方任职,可以想见的,不管以后罗白宿做官好坏,是迁还是降,到处宦游是免不了的。若是她们母女真跟着罗白宿到了任上,单靠着罗白宿那点微薄的俸禄要养活一大家人,委实有些困窘,更不要说还有惯例的人情往来了。再说了,做官也不是铁饭碗,有官职在身还好,衣、食、住、行朝廷都有补贴,若是有朝一日,罗白宿不做官了,吃饭、住的屋子、生病请大夫都得自掏腰包,她不趁着现在多攒几个钱,多置些产业,将来罗白宿两口子老了,劳不动了,混口饭吃都难。
她的意思最好是方氏能跟着罗白宿去任上,可是这样一来,家里只有她和罗名都两个孩子,常年没个大人也不合适。
真是不做官不好,做了官也不好,总有一堆的破事。
方氏知道她的烦恼后,笑得不行,就把这事跟罗白宿说了,罗白宿顿时哑口无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说这孩子这么点大,怎么就爱操心这么多事呢?难怪她总不长个子,我看都是长那脑子去了。”方氏就笑道。
罗白宿倒是一副深思的表情:“小都说的倒是没错,咱们不比那些根基深厚的世家,手中没有钱财,又没有势力雄厚的家族可以依靠,将来老了,还真不知会如何。”
像他这般没有根基的布衣,十年han窗博了一个前程,授了官职,除非为官不廉,在任上捞足了油水,要不然等到休官后,晚景多半凄凉。不少朝中大员,退隐后还要亲自下田种地才能养活自己。
没过几天,罗白宁也终于定下了一门亲事,听说还是齐家老夫人亲自做的媒,对方是华溪府的一户小地主,家境殷实,又只有一个儿子,罗白宁若是嫁过去,将来家产全是小两口的,唯一不便的就是远了些,除了这个,倒是没什么让人可挑的地方。
姚氏正愁罗白宁都十七岁,虚岁都进十八了,还没个着落,好不容易等着有人上门提亲了,还是这么户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