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结结实实,道:“小娘子当心,炸山了。”
罗天都冷不防被人扑在地上,磕得后脑勺都疼了,道:“炸什么山啊?这里是上京内城,哪里有山给你炸?”
方氏这才明白,忍不住笑了:“向兰,那是顾伯在炸爆米花呢,不是炸山。”说完从盆里抓了一把爆米花,道,“吃着还挺香的,你尝尝。”
向兰有些将信将疑,接过来放了两粒到嘴里,嚼了嚼,嗯,果然挺香的,就是吃多了有些口干上火。等她亲眼看顾伯又炸了一锅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明白自己闹了笑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神情也颇尴尬。她见罗天都还在揉后脑勺,走过去一看,好家伙,肿了老大一个包。
向兰顿时有些慌了,忙忙地用手帮她揉,嘴里不住地道歉:“都是奴不好,磕着小娘子了。”
原本好好的没事让人害得磕了一下头,罗天都心里挺生气的,不过想到刚才向兰以为炸山,二话不说就用自己护着她,她还是有点小感动,便不计较这点疼痛了。
千金易得,忠心难求啊。
“没事,我知道向兰姐也是为我好。”说到这个,她又转身对方氏道,“娘,今年咱们多熬点米儿糖吧,大姐爱吃。”
“行。”方氏爽快地答应了,“你上回弄的那个什么蛋糕,也再烤一点吧,全家人都爱吃。”
“嗯。”罗天都也很爽快地应了,这一点上方氏和罗天都的性格倒是挺像的。
母女两个正在那里商量,还要再添些什么年货,忽然鼻子里闻到了一股子焦糊味,灶屋里浓烟滚滚。
“娘,你在炒什么,都糊了。”罗天都大叫,天,没把屋子烧起来吧。
方氏一拍额头,这才想起自己正在炒瓜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灶屋里,收拾那锅瓜子去了。一锅的葵瓜子,都成焦炭了,方氏免不得要唠叨两声,浪费钱了。
正想着,子书拿着一张名贴过来了:“小娘子,外头有个人自称是顾家的,递了帖子过来。”
罗天都拿了帖子一看,满篇的之乎者也,最后只落款的三个字认得:顾昌修。
她眉头一拧,心道,顾家的人还真上门了。
既然是顾家的人,那还是要找顾伯商量才是。顾伯便扔了烧火钳,接了帖子一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顾昌修啊?当年流着鼻涕抢糖吃的奶娃儿,如今也做官了。哎哟喂!熬到现在,老东西一个了,还只是个五品,真没出息。”他家孙少爷,这才三十出头,就已经是六品了,这还是算上了当年在罗家村白扔的十几年。
“顾伯,你认识他呀?”罗天都听顾伯说话十分有趣,明明嘴里说人一个奶娃儿,转口又叫人老东西,啧!这怨念有够深的。
顾伯就哼了一声,道:“顾家就他们一家子,化成灰了我都记得,老爷发达的时候,他们没少来占便宜,后来老爷家里出了事,那些人就翻脸不认人,当年领着人来顾家抢东西的,就数这老东西一家抢得最凶!”
顾伯那是相当记仇的。
“那咱就不理会了吧。”罗天都一听,就觉得不喜了,更不要说左夫人都事先提醒过了。这顾家的事,能不沾还是尽量不沾吧,再说了罗白宿是顾家外孙,这事也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道,又没有过明路,她们只装作不知道,一句话塞搪过去就完了。
罗天都没有想过要与顾家扯上什么关系,很快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过了几天,罗白宿荀休,连着荀休又是春假,因此罗白宿可以从腊月二十五一直休到来年正月初四,罗白宿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了一大摞罗天都要求画的人设,这可把罗天都高兴坏了。
她这回买了两大箱子木牌,可是却没有画可以贴了,又兼腊月忙碌,她也不好让罗白宿再找同僚去画这个,只是没想到罗白宿是个疼闺女的,自己主动找人解决了这个问题。
罗白宿见罗天都高兴,心里美得跟什么似的,他这个小女儿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讨好的,送东西给她,选贵的吧,他那点俸禄,还不够她自己动脑子赚的多,便宜的胭脂水粉一类的吧,她也不爱,又嫌味道太浓呛鼻子,也管着不许家里人用这个,罗白宿只能时时打听留意她缺什么要什么,然后想法子给她弄来。
他正打算趁着年底休沐,好好享受一把天伦之乐,却被人硬生生地打断了。
顾昌修见下了帖子,罗家无人当回事,最后按捺不住,打发人上门了。
按理他一个外地五品的官员,实在是没把罗白宿这个初入上京的六品著作郎放在眼里,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