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都,只得答应了。任颀见他们父女俩商量出了结果,就道:“小娘子何时动身?”
罗天都急得不行,哪里肯多等,便道:“明日清早就走。”今日已经是下午了,出了城就该天黑了,再者她还要收拾些罗名都可能用上的东西。
任颀听了,也不多话,点头道:“明日会有人来接小娘子,末将告辞。”说完也不等罗家人再说什么,翻身上马,打马扬鞭而去。
罗天都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武将都这样,还是只有卫缺因为不通人情世故,所以底下的将士们都这般直接,压根就不讲那些虚礼。罗天都却是觉得这样最好,省了那些文绉绉的客套,办事有效率。
等任颀一走,罗天都就和罗白宿将向兰、子书、程青和顾伯都叫了过来,一致要求对方氏保密,万不能在她跟前透露半点口风。好在家里就这几个人,都是知道事情轻重的,不用罗白宿叮嘱,也知道要瞒着方氏,不然骁骑营的将士过来送信,何以向兰没有去找方氏,而是直接把信交给了罗天都。
至于罗天都要离开罗家的事,则是跟左家通了气,只说左君雅因为婚期将近,左家接了罗天都过去住一阵子,算是陪着左君雅解闷。
方氏听后,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她素来相信罗天都和罗白宿的,也没有多想,帮着罗天都收拾了换洗衣裳,平日要用的东西,又开箱子,取了几十吊钱给她,叮嘱道:“左家不比咱家,规矩多,你到了人家里,可千万不能跟在家里一样,要听话,不可乱来,还有到了那边,要什么东西你就打发人回来跟我要,若是要得急,自己去买也成,不要舍不得钱。”
罗天都心里难受急了,还不能在方氏面前表露出来,只装出平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方氏说什么,她就点头应是。等方氏回屋后,她转过身就将卫缺给送的那支人参也取了出来,放进包里。
她不知道罗名都到底如何了,一晚上在炕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好容易挨到天蒙蒙亮,一骨碌爬起来,梳洗完毕,抱了包袱,开大门,看到外头早立了两道人影,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两人俱是一身银鳞神武卫常服,手持长枪,站得笔直的,看上去威风凛凛,似乎丝毫不畏惧这冬日的han风。
那两人见罗家大门开了,便由头前那个年岁稍长的,走过来对着罗白宿施了一礼,道:“罗大人,我等奉任副将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了。”
“多谢任小将军了,两位如何称呼?”罗白宿也不敢托大,回礼道。
那人便回道:“我姓于,他姓江。”
“于将军,江将军。”罗白宿对着两人十分郑重地施了一礼,道,“此去淳宁,小女还望两位将军多多照料。”
“罗大人言重了,我等受卫大人所托,保护小娘子,在所不辞。”大约是受卫缺的影响,罗天都见过的这几个神武卫说话都十分言简意骇,硬梆梆的。
那人见罗天都拎了包袱出来,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罗天都也赶时间,见状便爬上骡车,对罗白宿道:“爹,我和程青哥就先走了,你也快些去衙门吧,再耽搁下去就该晚了,记得照顾好我娘。”
罗白宿少不得拉着程青再三叮嘱,务必要让他好生照顾罗天都,程青一一应了,这才赶了骡车快马加鞭一路往淳宁城而去。
罗天都为了赶路,一路都是吃的干粮,极少住店打尖,偶尔错过宿头,她就宿在骡车里将就一晚,程青自不必说,他自家的兄弟程盛也在淳宁,自然也是希望早一日到,倒是那两个神武卫,一路跟着风餐露宿,连半句怨言都没有,有时赶路赶得急了,要在野外露宿,也是他们安排营地,生火打野味什么的,十分吃苦耐劳。
罗天都暗暗记在心上,深觉神武卫在上京虽然名声不好,但就凭这副办事认真严谨的态度,能够一直深受圣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罗家的骡车脚程不快,饶是如此日夜不歇,从上京到淳宁,仍是用了八、九天的时间。
到了淳宁城的时候,那两位神武卫为了避人耳目,便和罗天都分开了,自去找地方安置,约好了罗天都回京的时候,再一同护送她回去。
罗天都谢过之后,立即和程青赶着骡车直接往罗名都所住的客栈而去。
她到的时候,正赶上齐锦送大夫出门。齐锦见到她来,立刻撇下老大夫,语气里颇有几分讨好意味地道:“小都,你来了?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可好?”
罗天都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抬脚就直接往里走。
齐锦不禁有些暗暗叫苦,他岳丈一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