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才在院子里歇着的时候,眼里吹进了砂子,现在已经好多了。”
这一听就知道是在撒谎,罗白宿顿时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他如今在衙署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本来就得罪了户部,平常衙署里有什么开销要朝户部支银子,户部那是能拖就拖。自打今年开始,这种情况更是变本加厉,上个月的俸禄现在还没发下来。
他不擅官场钻营是一回事,但并不代表他为人愚钝,明显这是有什么人在刻意刁难他。他心里也有些烦躁,可是官场上的事他又不能跟方氏商量,跟她商量也没什么用,只会让她们娘儿几个更加担心罢了。
好在他平日十分节俭,方氏每个月给他的钱,他用不掉的都存了起来,前几天他全拿了出来,当成上个月的俸禄交给了方氏,总算没引起方氏的怀疑。
一家人像平常那样吃过晚饭,洗漱完毕,各自回屋歇息。
罗白宿忙了一天,实在困倦,可是他又挂心刚才方氏和罗名都,等方氏将罗子衿哄睡了放在摇床上之后,才问她:“说吧,今日又是什么事?你也别拿什么砂子吹到眼里来糊弄我。”
方氏心里也憋屈得厉害,觉得自家孩子受了委屈,她却不能给孩子撑腰,实在难受。听罗白宿主动问起,略犹豫了下,便老实说了:“名都下午说要绞头发去做姑子,我一时生气打骂了她两句。”
“什么?!”罗白宿本来都已经闭上眼了,这会儿整个人都从炕上炸了起来。这还了得?!这都要闹得出家了,那种地方可是轻易去得的。真正是胡闹!
“你小声点,小都好容易劝住了她,你只把这事放在心上,莫再到她跟前说嘴了,免得又惹得她心里难受。”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约是怕惊动了厢房里住着的罗名都姐俩,罗白宿压低了嗓音,问方氏。
方氏便将今天发生的事一点不隐瞒地说给罗白宿听了。虽然罗名都后来是打消了这念头,可是人一旦有这想法,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想起来。方氏心里也有些没底,她也知道自己无论见识能力都十分有限,这种大事还是得跟罗白宿说一声,让他拿主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