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进去哄哄他罢。”
家里人都知道罗天都性子急,平时罗子衿不哭的时候,还愿意逗着玩,若是发脾气哭闹,罗天都那是有多远闪多远。
罗白宿听得屋内幼子啼哭,内心有些不舍,但还是起身,道:“你回去找你娘,我送人。”
卫缺慢吞吞地转身,道:“明日我叫个太医正过来,给你姐瞧瞧。”
当日罗天都去淳宁城,还是靠了任颀派的两个神武卫,方才一路平安,后来在城里,罗天都暗地里揍了齐锦一顿,也没避着人,想是卫缺早听说了罗家那一档子糟心事。
太医正乃是太医院长官,若是他医术天下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了。罗白宿和罗天都自是喜不自胜。罗名都身体不好,罗家一直忧心,大夫请了不少,只是跟太医院没什么交情,也没那么大脸面请个御医过来。卫缺这一提议,倒真是有点雪中送炭的意思了
送走了卫缺,罗天都吁了口气,转身歇着去了,也无暇去理会罗白宿那略带探究的眼光。
第二日,果真有个发须皆白的老医正过来,给罗名都看病。
罗家知道这便是卫缺请的太医正了,忙不迭地迎了进去,又是奉茶又是端点心又是打扇的,务必要伺候好。
那太医正先是给罗名都把了脉,又翻了翻她眼皮,看了好半天不出一言,弄得罗天都心里七上八下的,真以为罗名都这辈子就这样,没可能好转了。
好在那太医正只沉吟了一会,便吩咐药童开箱子取笔研墨写方子。
方氏最忧心的是罗名都的子嗣问题,见太医正开了药方,那上面的药材和头前几位大夫开的又不尽相同,药名却少了许多,不由问道:“付大人,那名都日后可还有些许机会怀上子嗣?”
太医正本来是在皇城里头伺候贵人的,品阶不高,身份却十分重要,谁让他能时不时地见到今上和宫里头的各位贵人。再者他医术摆在那里,朝臣们谁也不敢保证将来自家人没个三病六灾的,是以轻易不敢得罪这群医官。方氏这般问,倒是显得有些不放心他的医术了。
付太医倒是面无愠色,抚了抚胡须,道:“好生将养着,将来并无大碍。”
方氏便如同吃了定心丸似的,一块大石落下了。取了一封银子,亲自递到了付太医的手里,真诚地道谢:“付大人,我们全家都谢你。”
付太医呵呵直笑:“卫大人相托,不敢,不敢。”
宫里头来的人就是谨慎,卫缺一个权臣,忽然叫了他出来,给一个小小人著作郎的女儿看病,这本就耐人寻味了,换了旁人定要旁敲侧击打听个没完。这付大人却好似浑不在意一般,什么都不问,连方氏封的谢礼也不收,只道还要回宫里当值,茶水都不曾喝一口,便匆匆离去。
看得方氏颇有几分感慨。
罗天都也很高兴。若是以后罗名都身子好了,再挑个老实可靠的人嫁了,生个一男半女,也比一辈子在罗家孤独终老要强。
罗白宿今日回来得晚,听得这个好消息也很是高兴,对着罗天都多看了两眼,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罗天都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瞅了个机会问他:“爹啊,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吗?”
罗白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无事,就是感叹时间流逝得真快,转眼间你也是大姑娘了。”
罗天都呵呵直笑,不接腔了。根据她以往的经验,接下来的一句八成就是要谈论她的亲事了。
果然,罗白宿话锋一转:“小都啊,爹问你个事。”
罗天都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道:“嗯,爹你问吧。”
“明家的事是爹和娘对不起你,你听爹的话,明悦那小子不要你是他的损失,将来他一定会后悔。”
“嗯。”罗天都点头,她也对明悦那样文质彬彬的书生也没啥兴趣。
“那……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罗白宿又问。
“我?我没什么想法啊。”罗天都挠了挠头,想着要不要把卫缺的事跟罗白宿说一声,然后又想到卫缺也没明讲,更没有许诺什么,她还是只先放在心里才好。罗白宿和方氏就是再开明,估计也接受不了自由恋爱这回事的。
卫缺若是有心,也该他上门提亲才是。
罗天都打定主意装傻。
罗白宿只好再讲得明白些:“我听说许翰林家里的小公子,和你年岁相当,人长得俊俏,才思敏捷,又上进,是个翩翩少年郎。”
罗天都“啊”了一声,笑道:“怎么?爹羡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