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气候、饮食全都不习惯。刚来的那半年,当地的乡绅富豪又完全不把这个新来的县官放在眼里,说起来那段日子也是挺难熬的。
提起汤老太太和汤夫人,方氏难免又想另一人了,问道:“汤小公子也该有十六七岁了吧,如今可好?可曾定了亲?”
罗天都一听,满头黑线。
又来了。
无论是谁,在一起说不上三句话,第四句必然是问候对方的小辈许了亲没有,若是双方都有小儿女,且都未定亲,必会开玩笑地说要结个儿女亲家。她真怕汤晗若是回答汤若宁没定亲,方氏会不会也动这个念头。
汤晗道:“小公子跟小娘子同一年的,家里的老太太作主,已经定下了一门亲事,若不是大人出了这事,本来今年秋就该完婚的。”他真是忧心,汤大人虽说没事了,可是汤家却垮了,小公子的这门亲事,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成。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这是谁都料不到的事,好在汤大人无事,以后什么都会好的。”
“正是。还是方大嫂想得明白。”汤晗恭维她。
罗天都就在一边抿着嘴笑。
方氏果然出息了,人有旦夕祸福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了,以前她可说不来这么文绉绉的话。
方氏便瞪了她一眼,警告她放规矩点。
han喧了一会,向兰也来上过两趟茶水,屋子里只有方氏三娘母的时候,汤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额头,道:“差点忘了,瞧我这记性。”
方氏还道是什么大事,一个劲地问他怎么了。
汤晗摇了摇头,示意无事,从怀里摸出一只玉匣子来,递到方氏手里,道:“这是老夫人和夫人托人捎过来给方大嫂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方氏自是不肯收,推了过去:“老夫人和夫人真是太客气了,我们两家哪里讲究这个。”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两位小娘子戴着使吧,方大嫂若不是收,只怕会伤了老夫人和夫人的心。”汤晗又推了回去。
罗家到上京时间不算长,可是经历的事情却一件比一件凶险,方氏别的不懂,只是对自家人管束得格外严格。罗天都和上京里头那些小娘子们私下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