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刚往前走了几步,却蓦地停下脚步。
戒备在鹰眸中隐隐闪过,他转过头去看向身后。
廊下宫灯火红,被清凉的夜风吹的来回晃动,灯光几经摇曳间,于地上投出一道长长的黑影。
摇晃的烛光映亮了百里玉影眼中的愕然。
她端着针线筐站在那里,觉得脑子有些混乱。
她只是想站在外面透透气,却没想到竟然有陌生人从青司的房里走了出来。
而且瞧那身形,似乎是……男子?
好在这错愕只是一瞬。
这人面上带着面具,行动间步履沉稳又轻巧,显然是个练家子。
她本能的想要张口去呼喊季府巡逻的家丁。
可是理智又迫使她停了下来。
绝对不能声张。
不说这人与青司的关系未明,只说他从青司房里走出这一点,说出去也容易让人误会。
“你是谁?”
百里玉影握住了手上的针线筐,若是她记得没错,青司在里面放了一把剪刀。
重楼看着现在那里的百里玉影,他是应该直接走掉的,可是他这一走,青司那边又该解释不清了。
重楼抱着猫儿,对着百里玉影的方向深深的行了一礼,然后,他取下了自己面上覆着的金色山鬼面具……
☆、74醉酒不眠夜
怎么会是他!
百里玉影心下诧异。
“你……与青司……”
重楼将取下的面具重新覆上面庞。
“今日之事,改日必当登门拜访当面解释。”
百里玉影点点头,她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她的目光落在重楼肩头那件鼠灰色斗篷上。
这是她为贺青司生辰亲手所做,若非关系密切,青司绝对不会将之送人。
她实在想不明白,眼前这人,怎么会与青司扯在一起,而且她刚刚才从青司房里出来,明明没有这人才对。
想到青司刚才那副坐在床上极力掩饰不让自己靠近的模样,百里玉影头痛的捏捏眉心。
他刚刚不是隐在青司床上吧,毕竟也就只有那里才能藏下一个大活人。
“我送你出去吧。”
百里玉影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乱。
重楼当然知道百里玉影因着何事如此心烦意乱。
“不必了。”
重楼道,“夜既已深,在下就先告辞了。”
重楼看向一旁的假山,几个借力之间就踩着假山伸出的石头,如一只飞舞苍穹的白鹤那样,轻飘飘的跃上了墙头。
他站在那里看了看百里玉影,然后借着夜色消失在黑暗里。
百里玉影:看这样子,确实不必自己相送。
百里玉影收回目光,心中却是越发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