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司看向她之前寻找的山洞,若是他刚刚就昏死过去,她或许真的会放弃他也说不定。
只不过接下来才是最为艰难的。
洞口不深,也就权能当做一时栖身之所,这里连着莽莽山林,野兽必然良多,而野兽最怕的是火。
青司从自己的香囊里摸出火折子,这火折子是白芷新放的,应该还有火焰的才是。
零星火星被渐渐吹亮,然后是小小的火苗,燃起的枯草枯枝。
青司不会砍柴,所以她能用来燃烧的就只有从附近寻来的枯枝落叶。
眼见火苗燃起,青司不觉轻松只觉担忧更甚。
看外面的夜色,好像是要下雨的征兆。
雨水虽然会冲淡两人身上的血腥味,但是如果下雨就意味着更冷。
如果没有充足的木柴,说不得两人会活活冻死,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南凤伤的太重,如果不上药包扎,没准会在下雨之前就会死去。
还有食物……
青司坐在燃起的火堆前默默的叹了口气。
虽然救一个先前还要斩杀自己的人,会看上去比较没脑子,但是青司无法容忍有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死去。
她这辈子大约都无法成为琴长风,高佐那类人,还有月贵妃。
青司看向腕上被包扎起的伤口。
这伤,她一定会还给她的……
☆、180脱衣服
南凤觉得神识飘忽的厉害,他看到了幼时在军营里不断训练的自己。
看到了在无数刺杀当中成长起来的自己。
还有临来西周之前跪在地上,聆听梁王训戒的自己。
“梁国若想摆脱属国这种耻辱,就必然要灭掉西周取而代之,南凤,你是我梁国世子,也是未来的太子。”
“为了梁国,你一定要清除梁国复兴道路上的障碍,辅佐高佐登上皇位,然后取而代之。”
“在那之前,任何阻挡你前进道路之人,一律杀无赦。”
“即使是南无月?”
“不说是她,即使有天是我阻挡了梁国,你也不能心软……”
梁王的说的话,声声句句在自己耳边回荡。
本来每一次跪在地下的自己都会俯首应“是”,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却是换成了:
“喂,你还要装死多久。”
他才没有装死,他是真的快死了……
伤口传来的疼痛越发剧烈,这痛感将南凤从迷糊意识当中拉出。
没有焦距的瞳孔慢慢张开。
他能听到大雨倾盆而落的声响,也能嗅到空气里潮湿的水汽。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昏暗的洞穴里,那被火光映亮的脸颊。
那样的一张脸,即使带有细小的血色划痕,看上去依旧耀眼。
划痕?
南凤顺着青司的脸看了下去,不仅是脸上,就连正在解着自己腰带的手指也是遍布伤痕。
解……腰带?
南凤想要撑着身子坐起,可是还未起身,就又狠狠跌落回去。
“别动。”
青司擦去额上的冷汗,曼陀罗的药性过去,此刻她的手腕疼得就好像在伤口里,塞进了一块滚烫的炭火。
再轻微的动作,都让她疼的浑身颤栗。
腰带“咔”的掉落,蓝紫色的华丽长袍被解开,被肌rou覆着的有力劲腰和胸膛,在火光的映衬下一览无遗。
趁着沾染的鲜血和伤痕,显露出另一种铁血的味道。
手腕疼得厉害,好几次青司都想用弯刀将缠绕的绷带直接割开。
可是如果将绷带割断,依着两人现在的情况来看,再没有给南凤包扎的东西。
“你现在还能坐起来吗?”
青司往两人身前的火堆里,丢了几截枯枝,渐渐微弱的火光,再次温暖明亮起来。
“应该可以。”
南凤咬咬牙,撑着手臂,硬将自己坐起。
青司看看脸色苍白,唇色泛青的某人。
“既然能坐,就将你身上缠着的绷带解开?”
“哈,你这是为高渐离那个人守身如玉吗?”南凤一边忍痛,一边打着哈哈。
“话说,你这样与我孤男寡女的独自相处,高渐离若是知道了,真的不会心有芥蒂?”
“你这是在提醒我,一刀杀了你,以证自己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