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用最残忍的语言直直地戳着别人的脊梁骨骂。
巨大的关门声后,一切回归寂静,黑酸的客厅里只剩下阿姨低低的啜泣声。
那哭声和耳朵里悲怆的交响乐交织在一起,将张与乐记忆深处的悲伤一并勾了出来。
张与乐拽下耳机线,在床上静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一床被子,抱了出去。
黑暗中,纤长柔弱的身影正蜗居在沙发里,一双因年老而有些塌陷的眼睛被泪水侵染得发亮,正失神地望着前方。
张与乐默默地坐过去,把被子挨着她搁在了沙发一端。
阿姨轻声开口,“乐乐谢谢你。”
“不谢,”张与乐顿了顿,终究有些不忍,“你们睡前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忽然吵架了?”
阿姨苦笑着摇摇头,抽了下鼻子摸着张与乐的双臂笑着说,“没事儿,乐乐,你快去睡吧,明天还有课,回家阿姨给你包饺子吃。”
那个笑容像极了曾经的母亲,痛苦挣扎中依然流露着深沉的爱。
张与乐怔然地看着那张微微泛着皱纹的脸,喉咙莫名有点儿发紧,“阿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说到这儿张与乐顿了顿,“你知道的,我爸他那个人不会因为我就……”
“阿姨知道。”阿姨笑了笑,伸手轻柔地抚摸着张与乐的头发。
动作温柔,一下一下,很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其实啊……阿姨我生不出孩子。”
生不出孩子。
张与乐怔然。
“你这么问,”阿姨抿了抿唇直直地看向张与乐的眼睛,“……是不是阿姨最近给你添麻烦了?”
那眼神里满是的脆弱和小心翼翼。
张与乐有些不忍心移开视线,“……没有。”
“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了。”张与乐强迫自己对上阿姨有些沧桑的双眼,诚恳地补充道。
这句是实话。
阿姨听完由衷地笑了,伸手抱了下张与乐道,“行吧,阿姨知道了,不早了你快去睡吧,明天还有课。”
张与乐宽慰她,“不急的,明天一下午都是表演。”
阿姨:“元旦汇演吗?”
张与乐:“嗯。”
阿姨忽然道,“那天你带回来的那个帅气的小伙子是不是要上台表演?”
张与乐一愣,“您是说……顾屿?”
阿姨笑,“是啊,阿姨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