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拔地,自有年青的劳累,毕竟隔了一辈,让做父母兄嫂的定罢!”
吴太妃便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寻思着找个机会探探颜氏的口风。
论及出身,吴太妃在先帝后宫里是往下数的,早先不过以中宫女官身份得到太宗宠幸,陆续由贵人一步步升到皇妃之尊,她比明郭诸妃会做人,从来在皇后跟前恭敬有礼,六宫上下没有不称赞的,早年颜氏见吴太妃受宠,颇疑她有老凤涅的命格,私下曾在御书房的《后唐书卷五十二列传第二》中赋诗:“今日做汝主,明朝两平移,枉居元宸位,岂如旧宫婢!”太宗皇帝观而未语,此后不于人前夸赞吴太妃之贤。
虽是如此,吴太妃在皇太后跟前的体面胜过甄、明十倍,次日进宫谢恩,提到幼子时便说了想与荣府结亲泯仇的话。
皇太后跟着皇帝儿子的步调走,既然忠恂郡王被赦免回京,自是有所任用的意思,她也不想颜氏为这个生出芥蒂,含糊答应一声:“我且问问再说。”
这就是吴太妃的高明之处了,按照礼法,皇太后才是正经的嫡亲祖母,她要居中说亲,决计算得上名正言顺。
颜氏想都没想就摇了头:“这个不成,忠恂王跟我有梁子,万一他叫妻儿拿着我家小姑撒气,可不成了我的罪过?”
“你可想的多了。”皇太后要为孙子说话,“堂堂皇子龙孙,岂能是妇人的心性?”
“不成不成,是与不是,并非片言可断。”颜氏不能在这上头马虎,“我要选了别人呢,走了眼被瞒混还有可恕,明知两下有过节却点头答应,这要有个万一,我便找了能撞死人的豆腐也来不及。”
皇太后勉强不得:“我就怕你不应,没在吴妃跟前夸口许下。”
“老太太,您怕想的多了。”颜氏微微笑道,“咱们且看着,若是忠恂王痛快应了这门亲事,那他便是另有所图,我是应谁也不能应他;若他跳着脚不答应,自是梁子太深难以解束,也正合了我的心意,不必要您居中为难,且走着看便是。”
皇太后大悟:“你是稳吃三桩柱的意思了。”
儿子都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跳脚是不现实的,忠恂王把眼一瞪:“爷的儿子怎么能娶贾家的女儿?”
严王妃一点儿不怕他:“就算您想求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