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颜氏淡淡地说,“祖宗的荣耀留给你,旁的全得听我的,也算是你给侄子的补偿。”
贾琏朝贾瑚看去,并不敢随意接茬。
“你顾虑瑚哥是太宗钦定的荣国公世孙?”颜氏摸了下额头“这个有我在御前解说,但你而今戴罪立功,且不急于一时,等将来老爷一意坐享清福的时候再行操办!”
贾瑚无奈:“照你嫂子的意思办罢!”
丫鬟取了拜毯,琏凤夫妇携儿带女从新向父母兄嫂磕头不提。
贾赦暗自窃喜,面上仍带忧色:“老太太那儿如何交代。”
“容易!”颜氏冷笑一声,“您只管实话实说。”
信息的时效性很重要,如果略晚一时,齐鲁公主且该教荣国太君与郑国公打个措手不及,幸亏早定方规,贾瑚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
大房召开联席会议、内定琏二爷为荣国府下一任接班人的新闻很快传遍了整个贾家。
荣庆堂的下人装聋作哑,没一个敢把噩耗禀报贾母,鸳鸯还在掂量想个什么法子委婉转述,王氏已然哭哭啼啼找上门:“老太太,您要给宝玉做主啊!”
贾母吃了一吓:“宝玉怎么了?”
王氏顾不上充贤惠,断断续续将今早听到的消息说给了婆婆听。
贾母脸色苍白:“谁讲的?”
王氏擦擦眼角:“整个府里都传遍了!”
贾母看向丫鬟:“鸳鸯!”
鸳鸯无法,硬着头皮说:“约莫有人这样讲,还不知道真假。”
贾母气的直哆嗦:“把你大老爷叫了来!”
在亲娘面前,贾赦实诚的很,屏退了左右把昨晚经过情景再现后又道:“老太太,这样的事儿总要机密些,儿子刚截住瑚儿,公主立时看破了机关,儿子就奇怪了,从您这儿出去还没来得及漏一个字儿呢,公主从哪儿得的信儿!”
贾母噎了一下:“你倒怪起我来了!”
贾赦耍光棍:“横竖我没法子,公主占足了理,爵位又是让给琏儿的,要为这个见怪,万一传到圣人耳中,陛下觉得咱们给脸不要脸,惹怒龙颜还不直接削了世职?”
贾母索性撵人:“出去!”
木已成舟,贾母枉生愤懑,赶走贾赦后独自枯坐许久,连午饭都没用许多。
薛家是住在宁荣街上的,属于听到风声的第二梯队,知道宝玉从爵位继承序列中除名,亲上加亲的念头不免消退三分,宝钗看得通透,见母亲犹豫着不想去瞧姨娘,稍加思量便猜度出她的心事:“妈,早先不说明白,有瑚大爷与公主千岁在,荣国府的世职只是他们老太太一厢情愿要给宝玉,现今将公认的道理讲破,难道出了众人预料不成?”
“我的儿!”薛王氏立刻警醒,“亏得你也,险些教我误了大事。”
娘儿俩商量一番,将自糟的鹅掌、新煨的米粥拿盒子装上,又咬牙取了两千两银子,这才坐着马车往荣府而来。
王氏正掉眼泪,见到亲人更难收声,薛王氏好言宽慰几句,先取荷包给她:“怕你手头不便宜,这些个银子权予侧妃打点,你可别嫌少!”
han天饮冰水点滴在心头,王氏为了儿女前程本不及早先爽快,又因长房压制,府里的银钱能看不能摸,早先有势不觉,如今姐姐雪中送炭,心下真正感激不尽:“这才看得出远近,不是有亲姨妈帮扶,元儿哪有出头的日子!”
“这还不是该当的?”薛王氏又道,“庄子的新米下来了,现熬得粥,还有新糟鹅掌,带来给你和宝玉尝尝。”
王氏愈发感念,决意要把两家亲事甄定。
薛家把时机抓的准,颜氏都忍不住夸一句“聪慧时务”,刚把账本推开,春兰笑吟吟地打帘儿进屋:“主子,琥珀现正挨院传话,告诫上下人等不许违慢宝二爷,琏二奶奶无法,特地打发平儿往宝二爷院中送点心去了。”
“这老太太也忒多心了!”颜氏苦笑摇头,“敢莫她以为没有昨晚的事儿,里外上下就认准宝玉是袭爵的不成?”
春兰笑道:“您若不把机关捅破,主子侥幸、奴才观望,谁敢不把宝二爷当作正经主子供奉?”
“是这个理儿!”颜氏站起身,“我是瞧不懂,也不知老太太真疼假疼宝玉,现下护得了一时,将来还能照管他一辈子?”
昨日没能缓冲过来,今晚的荣国府房院没有一处寂静。
王氏要把宝钗定作儿媳,贾政是不情愿的,沉吟片刻方道:“老太太的意思”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