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人?”
容紫道:跟你一样,是大平将士。”
那人登时淌了泪下来,嘴唇颤抖着,抱着拳半晌说不出话。
容紫面色稍稍缓和,这次阎雄领军出行,我可安排你混入队伍,一同去晋安。”
阎雄去晋安?莫非是攻打城池?”
容紫摇摇头,那倒不是,这次打的幌子,可是议和。”
那人疑道:幌子?”
容紫盯着他,名为议和,实为谋刺。”
那人思索片刻,难道是……”
容紫继续道:兵法有云,夺其魁,以解其体。”
那人瞪大了眼,尽然打总督的主意……这阎贼着实可恶!”
容紫道:总督有难,我等必然不能坐视不管,今天叫你过来,也是有事相托。”
那人道:晋周两省连年饱受贼难,小人愿为两省百姓赴汤蹈火。”
当日你敢接叶添那趟差事,我便知你是义勇之士,但此次不同上次那般险恶,毕竟是在晋安地头上动手,事成后,也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容紫一笑,说了这么多,你要做的并不难,不过是呆在灵州访晋的队伍里,待阎雄入了晋安,意图不轨时,你直接出手了解他便可。”
那人思索片刻,这倒不是难事,只不过为何不直接给总督密信告之详情,反而要等阎雄接近总督时擅自动手?”
容紫音色冷淡,那送信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就是怕这信未出灵州便给阎雄劫了,后果不堪设想,且便是总督收了信,岂能单凭你我一面之词便拒而不见阎雄,不如事发之时动手,人脏并获,最为稳妥。”
那人点点头,大人高明。”
容紫不语,只递过去一只镶边木盒。
那人双手接过,就着月色端详,那躺在红绒布上的,不过是个箭头而已。
容紫眼底冷光凌厉,该怎么办,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
思宁堂,红烛孤照。
悬在上头的镀金牌匾‘政肃风清’给烛火映着,明明暗暗的,泛一层青黑冷辉。
端坐与北侧上座的人,静默许久,
身侧茶盏开了盖,早已冷凉,却是满的。
夏念白一身清浅色罗衣,面无表情。
他本就生的英俊,若是不持刀弄枪,皮甲着坚,倒是有些像是位翩翩儒生,文雅清秀,白净的很。
门口风过,寒气鱼贯而入。
脚步声越发的近了,夏念白眼睫一抬,便正巧跟进屋的人打个照面。
边舜扬唇一笑,眉眼间硬气渐淡,反倒多了些柔情出来。
不知这个时辰,夏总督叫下官过来,所为何事?”
夏念白垂了眼,动一动手,过来坐吧。”
边舜拱拱手,尽了礼节,踱到西侧坐下。
后又抬眼去看夏念白,见他眼望着一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边舜静了片刻,怎么京城刑部还来人了。”
夏念白头也不抬,说是下来查案子。”
边舜笑笑,那个王正?京官下访,该是敛了不少钱回去吧。”
夏念白道:你知道他?”
岂只是知道,”边舜收了笑意,露出些愤恨来,朝廷上有那么一群人,居心叵测,枉害忠良,别说我个个都记得清楚,想必总督也该心中有数。”
夏念白看边舜一眼,不再说话了。
边舜起身,眸光灼灼,你我至jiāo数载,有些话,还望总督莫怪我直抒胸臆。”
夏念白淡淡道:但讲无妨。”
边舜道:不值总督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那闹得满城风雨的‘边将勾结近臣’,?”
夏念白眼神一暗,接着说。”
边舜盯着他道:此事说的正是你书信与杨桃,给他人弹劾,闹得朝野翻覆,你因此而入狱,那时听闻此事,我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