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再令全国各省随时禀奏各省粮价浮动,以免再有类似之乱。再者……”皇帝顿了顿,似有些无奈,只道:“出援天启一事,暂缓吧。”
此言一出,初兰心中一惊,下意识的侧头去看雅容,但见她眉头微锁,无声浅叹。
朝散。
雅容,昭辰,初兰照例先百官离开。
三人并行,昭辰望着雅容,开口道:“我见姐姐这模样,似是对母皇圣裁有所不满?”
“岂敢。”雅容忙道,“只是……唉……早前我朝已应了天启的请援书,如今出尔反尔,只恐令天下人耻笑……”
昭辰道:“姐姐此言差矣,人道天有不测风云,如今平阳出了bào乱,难不成咱们不管自家之事,倒先去给别人解围?”
雅容、初兰均不说话,昭辰看了看二人,故作一叹,道:“不过姐姐说的也是有理,只怕我大颜这次真是威信扫地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初兰听出了昭辰言外之意,当日昭辰力主求和,而她与雅容却是主战,如今诺不能守,倒像是她与雅容之过了。
三人说着已出武阳门,昭辰向二人拱手告辞,先行上轿离开,初兰只见她步履轻盈,掩饰不住的志得意满。再转头望向雅容,但见她看着昭辰上轿的背影,也是一脸无奈,可见其也对昭辰之心了然。
二人相视,心照不宣的摇了摇头。
这会儿初兰再看雅容,恍觉自己前两日实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心中不免生出些惭愧,只道:“姐姐前两日之担忧,我只当是杞人忧天,不想竟成了真的,实令妹妹叹服惭愧。”
雅容道:“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圣旨已下,怕是再难更改了。虽说有背信弃义之嫌,但母皇此举也实是无奈。谁曾想只在几要出兵之际竟出了这事儿?世事难料,或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吧。”说完只对初兰露了无奈的笑容,便也上轿离开了。
武阳门外只剩下初兰一人,冷风席席,似是渐渐将初兰脑中的迷雾chuī散。
雅容刚刚的那番话,虽似无意,却又似有心。
商泽富贾自前年开始的屯粮、那封密信、大颜与天启的战事、天启求援、平阳bào乱、出援不成……
一件一件,抽丝剥茧,所有的这些事,原来总像团乱麻萦绕在她心中,如何也解不开,然此刻,却竟似一颗颗珠子被穿了起来,直让初兰觉得心中从未有过的清明。
初兰终是恍然顿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三年来商泽富贾根据朝中某人指使暗中收粮,却从未倾售,她只当他们是等着今年战后缺粮放粮敛财,如今看来却是她想浅了。早几日赵家送来密信,她就觉得奇怪,眼瞅着年关将至,那时倾售方是最佳时候,自比这会儿要赚得多,如何他们就提前动作了?三年都等了,却等不了这一时三刻?可见他们并非为了敛财。
若不是为了敛财,又偏偏在即将出兵这个节骨眼儿上哄抬粮价,煽动bào乱,可不就是为了阻挡这次出兵?
对于这次出兵援助天启,朝中早有非议,如今此事一出,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母皇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定要先平了国内bào乱。如此一来,出兵之事也便化为泡影。
不过,拦了这次出兵,除了便宜了天启那反叛的西河云平公主之外,于商泽那些富贾巨商们又有什么好处?
初兰左思右想,如何也想不出,不但没有,反而大大不利!那些女商的男人都在商泽本地为官,自是脱不了gān系,只一个煽动bào乱,他们便乌纱不保!费了三年光景苦心经营,他们绝不会只是为了与他人做嫁衣裳!
然,天启在大颜之北,平阳为大颜南省,遥不可及。况那西河云平公主与商泽这些些富商如何也是联系不上的,将这两边又如何能联系起来?
看来,朝中那个幕后之人才是这其中的关键。他与那云平公主定是早有勾结。
大颜与天启一向jiāo好,如何前年突然起了争执?或许根本就不是偶然,怕有人蓄意设计挑拨。躺真如此,那此人与云平公主之筹谋却是运筹已久的!
先是挑拨两国关系,再从旁煽风点火,母皇本就有一统天下的心思,如此便有了今年这场大战。以天启之兵力自是不敌,云平在西河负手观战,只在战后打着讨伐昏君昏君之名,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商泽这次粮价bào涨,怕也是他们蓄谋已久的,他们料定天启皇帝会向大颜求援,而以母皇心性,必然出兵。三年苦心屯粮只等这一时。
真是好筹谋,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