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辰心中生了一丝警觉,面上只笑道:“你我姐妹,说什么求与不求的,妹妹有什么难处,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上一帮。”
初兰随手从袖管中取出一张折叠平整的纸笺jiāo与昭辰,昭辰伸手接过,展开一看,忽的一怔。
初兰不紧不慢的道:“妹妹是想请姐姐帮个忙,除去此人的乐籍。”
昭辰抬起头,挑着眉梢望着初兰,调笑道:“妹妹想要给此人抬籍,只怕不是为了管闲事吧。”
初兰笑道:“妹妹这点儿小心思,想也是逃不过姐姐的慧眼,姐姐若能帮妹妹这个忙,妹妹自然铭记在心,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哎……”昭辰一抬手,“咱们姐妹说这些却是见外了,妹妹既是有心,我自然也愿意成人之美。况且……”昭辰故意顿了一下,道,“况且妹妹如今府邸空虚,确是该找个人在身边宽解宽解。”
昭辰这话暗含讽刺试探,初兰心中一紧,面色少不得露了些沉色,随即却又紧着露了笑容,忙道:“多谢姐姐关心,如此,姐姐便是答应了。”
昭辰望着初兰瞬间的尴尬神色,心中由不得一阵得意,只回道:“举手之劳。”
初兰欠身道:“那妹妹就先在这儿谢谢姐姐了。”
昭辰未多言,只随意的笑了笑,初兰也未在多坐,起身告辞了。
初兰走后,昭辰叫来了府上管家,吩咐道:“去请孟大人晚上来府里小坐,就说……本宫有事相商。”
管家得令下去,昭辰复又低头望着那张纸,嘴角一扬,露了个志得意满的笑容,心中暗道:初兰啊初兰,本宫正愁无从下手,你可就给本宫送来这了这份大礼。这次,本宫可要一箭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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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瑶台。
梅三娘坐在桌边,望着兀自在窗前发呆的璞玉,不由得眉头紧锁。自兰姑娘那日清晨留了两句话匆匆走后,至今已有一个月,别说她人未露面,只连句话也没叫人传过。这多少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她原以为兰姑娘对璞玉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情意的,却不想一夜风流之后,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不会来了。”
“我没在等她。”
这两句对话,这些日子以来,已经重复了不知多少遍了。虽是如此,只璞玉这一个月来患得患失,日渐消瘦却是不争的事实。
梅三娘一叹,语带怜惜的嗔怪道:“我素日常与你们说,对客人要有情,只有你动情了,客人方能动情,可却也一直告诫你们,这欢场可动情,可多情,却不可痴情,我以为你心里清楚,却不想也是个糊涂的。”
璞玉微垂了头,似听非听。
梅三娘继续道:“你如今什么都给了她,可还指望她留恋你什么呢?莫说她不来,即便真是让你等来了,又能如何?她或是一时疼你怜你,又或是真心的喜欢你,可在她心中,你永远只是个青楼男子,终也不过落得片刻温存罢了。”
似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于狠历了,梅三娘停了停,声音转柔,道:“我说这些,你现在听来或是难受,亦可能怪我,恨我,只我是真心为了你好。”
“我知道……”璞玉终是开了口,戚戚的道,“璞玉是什么身份,自己清楚……”
梅三娘见璞玉这般凄楚的模样,却也不忍心再说些什么,只静静的坐在他身后,未几,几声短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沉寂,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回道:“三娘,外面有人找您,说是兰姑娘派来接璞玉公子过府一叙。”
梅三娘一惊,转头望向璞玉,但见他整个人直直的定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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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一脸焦急的初兰出现在了瑶台。
梅三娘见了初兰由不得惊得上前相迎,还未开口,却是被初兰急着抢先问道:“璞玉可还在?”
梅三娘被初兰这话问得愣住,只奇道:“璞玉可不是让姑娘接走了吗?”
初兰心中一沉,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心中恨道:还是来晚了。
梅三娘虽是有些发懵,只她到底是经事之人,听了初兰刚刚的话,再见她此刻这般模样,却也猜出了些什么,忙是问道:“难不成,刚刚来接璞玉的人,不是您派来的?”
初兰低垂着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