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兰正想着,璞玉却是很快端了一盘子的点心回了屋,初兰忙收了心思,露了笑容。二人边吃边聊,只两人都在小心避忌着什么,总也是少了以往的轻松温馨。
从璞玉那里离开,初兰便就直去找了满月。满月听得初兰想要见孟浅雪,不由得大吃一惊,前两日初兰还是告诫她,万不可与这孟浅雪有何接触,只怕将来母皇对她们起什么疑心,怎的如今她自己倒是这般着急的要见她?满月心道或是初兰又想了其他的计谋来让这孟浅雪开口,便也没待多问,忙去刑部大牢打点,不露声色的将守牢的差役换成了自己的亲信,趁着夜色安排初兰进了牢房。
初兰来到孟浅雪牢前之时,孟浅雪正负手而立,透过那扇极小的铁窗欣赏月色,似惬意,似哀凉。
咔嚓,差人将牢门上的铁锁打开,孟浅雪似才被惊醒似的回过身,只见了初兰,不由得惊住。初兰给那差人使了个眼色,差人便就悄声退下,到大牢之外把风。
“孟大人倒是好兴致,只不知在这大牢中赏月是怎样一番滋味。”初兰边说,边悠然的走到桌边,在孟浅雪对面坐下。
孟浅雪脸上惊色渐退,略带挑衅的道:“三公主若想知道,自己进来住上两日不就行了?”
初兰笑道:“托孟大人的福,本宫倒真是险些尝此滋味呢。”
孟浅雪一哼,转过身去。初兰倒也不在意,只望着她的背影道:“孟大人今年二十一吧?正是大好年华,如何就甘心流放到那荒蛮之地了度残生?你当真以为那人会在意你的死活?”
孟浅雪并不转身,只背着初兰冷冷的道:“罪臣不明白三公主的意思,公主请回吧。”
初兰并未动作,只开口道:“孟大人似是讨厌本宫。是因为……寒玉?”
一阵沉默,初兰看不到孟浅雪的神情,却是感到在听到“寒玉”这名字的时候,她的身子微微的一颤。初兰即试探着问道:“大人当初为了自己的前程将他拱手送人,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厌恨本宫夺你所爱?”
初兰话音甫落,孟浅雪一怔,终是回过身来,脸上露出惊诧迷茫之色。
刑部,牢房外的小室。
满月放心不下,将初兰送进去之后,便就隐身在这间小室里等候,心道万一此时有人前来,她也可上前挡一挡,拖一拖,她身管刑部,出现在这儿也属正常。她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却还不见初兰出来,心中便有些焦急,只怕一会儿值夜的王大人前来换班,让他撞见了初兰在此,又生是非。只在她琢磨着是否让人去牢里看一看的时候,初兰便就出来了。
满月急忙上前,道:“好姐姐,你可算出来了,再晚上一会儿王大人可就来了,他与我无甚jiāo情,让他撞见了可就不好了。”
“好,那正好。”初兰道。
“啊?”满月被初兰这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初兰道:“我是说,今日值夜的是王大人就最好。”
“什么意思?”满月不明。初兰却是不答,只拉了满月急急离了刑部,直奔了满月府上。待到进屋屏退下人初兰方细细讲明:“就是今夜了。孟浅雪会上书母皇,详述张氏如何杀人,昭辰又如何与她串通嫁祸于我。所以我刚才才说,今晚值夜的是王大人就刚刚好,正好择清了你我。”
“等等!你是说孟浅雪愿意坦白招供了?”满月惊讶道,“怎么回事?你都与她说了什么了?她怎么又肯招了?她前两天走了趟鬼门关还都紧咬牙关,我真真当她是死忠昭辰了呢。”
初兰道:“一言难尽。”心中只叹,死忠昭辰?以前或还有可能,可刚刚她与孟浅雪的一番对话,却是澄清了当年的一桩往事。现在这世上最恨昭辰的怕就是孟浅雪了,恨不得亲手杀了她才好。
没想到,没想到当日害了璞玉之人居然会是昭辰!初兰用力的攥了拳头,昭辰啊昭辰,我早就该想到是你,我与冯锦玉的流言,璞玉与冯锦玉的流言,这几年来,你的招数竟是一点儿未见长进!
初兰原只想给昭辰个小小的警告,告诉昭辰自己不是任她欺负的,可如今竟是让她知道了当年的那桩往事。想到璞玉这几年受得苦,竟原是昭辰一手所为,心中便对她就愈发恨上几分,暗誓此次必要痛打落水狗不可!
满月见初兰脸色发青,便就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初兰不答,只道:“那小五你怎么处理了?”
满月愣了一下,道:“我让人看着呢。怎么?”
初兰道:“尽快把他打发了,远远地送走,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