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去?
初兰小心的观察着韩玉熙的神色,从怀中取出那折子,放在桌上,开口道:“可是这份折子吧。”
韩玉熙乍见自己写的这份奏折,果真露了疑惑惊诧之色,冲口道:“这……这怎么在公主这儿?我明明……公主居然扣了下官的折子!?”
初兰这会儿可真是呆住了,闹了半天,这韩玉熙果真是个直鲁的。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她与满月关系亲密,满月直管刑部,能让你直给皇帝递了折子来打我的脸吗?
初兰原对这韩玉熙心存厌恶,这会儿厌恶却也说不上了,再细打量韩玉熙其人真真是一副鲁莽之像,不禁暗叹:怪不得你四十来岁还只是个五品小官,这般没有眼色,也合该你给人当替死鬼。
初兰欲要开口,却是被韩玉熙抢了先,只做一副看尽世态炎凉,大义凌然之状,悲叹道:“都道官官相护,原来公主也是如此,真是天要亡我!”
初兰听了这话,只觉又可笑又可气,心道老天容你这种愚鲁之人在这官场上活了这么久,就算是待你不薄了!先是毫无盘算的越级上奏得罪了兼管公主,及后被公主暗斥非但不跪地求饶反是大言不惭,这会儿又说什么公主徇私官官相护的话,可真是自找死路,也就是遇得我了,若换了昭辰,十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初兰不愿与这种人过多计较,倒也算是信了她或真是被人冤枉的,便就换了语气,只比哄孩子也差不到哪儿去,开口道:“本宫无意偏袒相帮任何人,只秉公办理,本宫见大人果真不似贪污之人,如若大人真是冤枉的,只要大人将所知之事据实相告,本宫定为大人伸冤。”
韩玉熙到过真是个直肠子,听了初兰这话,态度又一下子变了,却仍没什么尊卑之分,直言道:“若公主果真能为下官主持公道,那也算是老天开眼了!”
初兰无奈,也没了脾气,只道:“大人请讲。”
韩玉熙道:“不瞒公主,这永乐宫修缮翻新实际所用的梁木,确实与上报的有异。但也绝对是好木头,断不敢用一年便会开裂的木材鱼目混珠!”
初兰听的有点儿糊涂,露了迷茫之色,韩玉熙有点急,想了一下,道:“我只从头跟您说。这永乐宫修缮是早定下来的,所用的款项银子户部也早就拨下来了,只等着动工。可前年宁婵公主和……哦……啊,现在是您的驸马了……那时候还不是您的驸马……”
初兰一怔,怎的还和顾卿尧有关?
韩玉熙道:“总之便是当日宁婵公主姐弟匆匆来了咱们大颜,皇上下旨修葺凤鸣别院供他二人居住。这事情来得急,可户部核对拨放银子的手续慢,是以尚书大人便就做主,先动用了永乐宫的那笔银子,想着永乐宫这儿倒也不急,等凤鸣别院修葺好了,再去户部核对报销填补也是一样的。”
“可永乐宫这工程都开始许久了,凤鸣别院的那笔银子户部却是迟迟不给报销,没有银子添帐,下官也没办法,偏生皇上又追问了几次,于是下官就禀报了尚书大人,说是要不就节俭着些,木材也用不着非用顶级的不可,亦可选用写实在耐用的。这样或还能为皇上省下不少银子,皇上不是铺张讲究之人,定不会计较。”
“下官这意见尚书大人也是同意了的,于是便由下官亲自采选了一批木材。下官在工部多年,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好木头次木头如何分不清?可前些天出了这档子事儿,下官便紧忙过去看了,一打眼便知道这木头被人偷梁换柱了,现在永乐宫用的那批原不是下官当日采买的,而是用的陈年旧木油了新漆,自然经不住这大雪压梁!”
“下官句句属实,公主若是不信,自可去问工部的张芙,张大人。当日凤鸣别院修葺之事原是她跟着办的,这里面的事儿她自是清楚。”
初兰听了这么半天也算是明白了些,思量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说这些事本宫自会去查,可你这折子上明明白白的说了是陈怀绣陈大人中饱私囊,可有何证据吗?”
听了这话韩玉熙忽然有些激动,高声道:“这可还要什么证据吗?明摆着就是她了!公主别看她平日里有个清廉的名声,那不过是因为工部个穷衙门,没她捞油水的地方,这回赶上这么一摊子事儿,她定是算准了,想着出了事儿就拉我当垫背的。她平日里就看我不顺眼,这回指定是她,公主若是不信,自可去问张芙张大人,张大人定会给下官作证!”
初兰无言以对,再要问什么话,这韩玉熙却是越说越激动,只连以往陈怀绣,乃至整个工部的官员如何挤兑排挤她都说出来了。初兰见再与她说什么都是白说,完全是对牛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