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死……肯定是哪儿搞错了!”
顾卿尧和画眉又哄又拦,初兰却是魔障了似的,明明身子仍是虚弱,这会儿力气却是大的很,不顾顾卿尧和画眉的阻拦冲出了屋子,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转,自言自语似的嘟囔着:“在哪儿呢?他们都在哪儿呢?不可能死……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别人不知道,我清楚得很,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的……我得去看看……去看看……”
顾卿尧和画眉忧心忡忡地跟在她两旁,想要上前扶住她,却都被她推开了,只失魂落魄满院子乱转,四下寻了半天,好像才是看见院子的大门,几步抢过推门边往外走,却是跟正要进门的霍如烟撞了个满怀。
霍如烟一把抓了初兰,皱着眉惊异的望着顾卿尧,不无责备地道:“这是怎么了?要gān什么去!她现在不能下chuáng,不能出屋,受了风是要落下病根儿的。”
顾卿尧尚未答话口,却是初兰抢先开口,对霍如烟问道:“如烟,你可知我的侍卫们都在哪儿吗?卿尧说他们死了,我不信,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说死就死了?我得去看看……就是真死了,我也得看见他们尸首!”说着也不等他答话,便要推开他冲出去。
霍如烟不容分说,抬手点了初兰的xué道,初兰立时歪倒在他怀中。
霍如烟一下将初兰抱了起来,大步往屋里走,顾卿尧和画眉忙是跟了进去。
屋中,霍如烟将初兰放到chuáng上,又为她搭了搭脉,有些埋怨的道:“怎么就告诉她了?她这会儿经不起这些,流了孩子的人比生个孩子身子还虚,若是在外受了风可就麻烦了。”
顾卿尧坐在chuáng头,听了这话更是自责,凝着初兰低声道:“都怪我,我见她那么着急,实在也是瞒不下去了……她现在怎么样?没事儿吧?我见她刚才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神情也有些呆呆的,别激出些病来才好……”
霍如烟道:“没事儿,她本就受了打击,这会儿乍听了这消息,jīng神上肯定受不了。”说着又是一叹,道,“由其她这姓子,怕是比别人更要伤心……”
顾卿尧也是叹了口气,痴痴地望着初兰,低声道:“是啊,她就是心实,纵是不相gān的人她都不忍人家受苦,更何况是跟了她多年的侍卫呢。”沉默了片刻,转对霍如烟道,“这一路上真是多亏了你了,霍姑娘,在南黎的时候就麻烦你给田嬷嬷和衡儿看病,这会儿又劳你费心的照顾初兰,我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初兰也是有福,能jiāo得你这样的姐妹知己。”
不知怎的,听着顾卿尧这话霍如烟非但不觉舒心,反而有点儿别扭,又有点儿心虚,只讪讪的一笑,没有接茬儿。
晚些时候,初兰醒了,没有了刚刚的失神落魄,却仍是坚持着要去看看那几位遇难侍卫的尸体。顾卿尧和霍如烟自是不依。
初兰戚戚地道:“你们放心,我不会作践自己的身子。他们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这次又是为我而死,我纵是不能让他们起死回生,也想看看他们最后一眼,也不枉费了他们待我的忠心和这么多年的情谊。就算是……送送他们吧……”说着又要掉泪。
顾卿尧和霍如烟被她这话勾起一阵心酸,终还是应了,给她多披了几件衣裳,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往村南的那间空屋子去。
杨惜和马艳珠一直没离开这村子,听得公主的动静,忙是带了人过去,叩首请罪后便就小心在后面跟着,驱散了村民,左右护驾。几个受伤的侍卫也是不顾伤重,跟了过去。
村南的空屋里,六具尸体直挺挺冷冰冰的停放在木板之上,将近三日,已微微散出些味道。
初兰才见此景,就禁不住地涌出泪来,双腿一软歪靠在顾卿尧身上。
一旁名唤张端的侍卫,在余下的侍卫中资格最老,这会儿拖着受伤的身子跪在地上,道:“属下们无能,护驾不周,致使公主遇险,罪该万死!”
初兰一抬手,杨惜眼快,忙让身边的随从将张端搀扶起来。初兰道:“别说这话,这可是让我更心痛不是吗?只怪我不听那茶棚老板的话,非要急着赶路才遇了这伙山贼,又过于轻敌,才累得你们死的死伤的伤。”
张端道:“公主万莫这么说,能为公主而死是属下们的光荣。况且,此事实怨不得公主轻敌,属下们也未料那伙山贼竟是非同小可。”
初兰一怔,听出了张端话中有话,想来其中竟有什么暗情,张端必是有话不好当着杨惜等人的面直说,便就点了点头,道:“如今能得你们几个平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