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与墨海燕说话的是个男人,两人言语都很激动,李昌就着话音也听得七七八八。原来这男人便是这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这次来却是来求墨海燕母子与他团聚离开的。只墨海燕却似是执意与那男子一刀两断,并口出威胁,说什么要那男子回去天启,永世不得踏入大颜境内,否则便要亲手杀了他之类的话。李昌也不是个糊涂的,听了这个便就明白了个大概,只惊讶让墨海燕未婚生子的原竟是个天启男人,怪不得她不敢与人明说,要假托他的名义生了这孩子。
李昌越想越怕,这时候屋内两人又起了争执。那男人见说不动墨海燕,便就要带了孩子走。墨海燕哪里肯从,两人便就争斗起来。墨海燕虽是武功高qiáng,然才出了满月,身子正虚,没几下便被抢走了婴儿。李昌虽是怕死,却也是不容多想地冲出去相护,然他手无缚jī之力,只一掌便被那男人打得吐血。男人放话给墨海燕,只说她若在乎儿子,便去天启找他要人,说完便就抱了孩子扬长而去。
男人走后,墨海燕瘫坐在chuáng上,整个人失了魂魄似地吓人。李昌挣扎着爬起来,跑去后院抱了另一个孩子到墨海燕面前,见了怀中婴儿她似是才回了人间。静坐了片刻,便让李昌赶紧收拾行李,二人连夜启程,回了墨氏故乡。
返乡之后,墨海燕只对家人声称诞下一子,众人自然不疑。或因受了打击,又因难产失血,长途跋涉,没多久墨海燕便香消玉殒。李昌因念及前事,只怕那男人再找上门来,又想那男人原为天启人,墨海燕的身份,只恐又有什么更深的牵连,只在墨家待了一年不到,便就以欲要改嫁之由离开墨家。墨家人虽然不齿,却也没怎么为难他,只警告他若要离开便永世不得再见自己的亲骨肉,从此与墨家没有半点儿关系,再不是墨云的父亲。李昌正是求之不得,匆匆远走他乡了。从此之后他隐姓埋名,直到被德郡王派去的人找到,才终是吐露了这藏在他心里二十多年的秘密。
初兰听完德郡王的话,整个人愣住了。是惊于墨云这曲折离奇的身世,更多的,却是为那个素未谋面,早已魂归西天的墨海燕而慨叹唏嘘。虽然这会她只跟听故事似地知道了这段往事,却深觉自己能够理解墨海燕的心情。她必是很爱那个男人,才愿为他冒死生了孩子;而那个男人必然也是爱她的,否则不会寻去僻静的山村求她一家团聚,更不会抢了孩子bī她去找他,只可惜天意弄人……
初兰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目光迷离,神色凄然地喃喃问道:“那后来呢?那男人又回来过吗?可知道墨海燕已经故去的消息了吗?”
德聚王瞪了眼,气道:“我说了这么多,可是给你讲故事呢?!你怎么只问人家后来,却不想想自己的后来?!”
初兰这才一下子惊醒。
德郡王道:“虽在凌天那里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但是如今既然知道墨云有个双胞兄弟,那几可断定必是凌天无疑了。只你想想,他可是被他那个父亲带走回天启了!他那父亲是什么人李昌虽说不楚,但细一想墨海燕的态度,便知必是有说不得的身份,未必不是个jian细什么的。”
“如此算来,事情再明白不过了。当日墨云坠崖,外人只当他死了。凌天便是借此机会趁虚而入,大抵是天启派来做内应的。否则他好端端的不在天启带着,跑这儿来做什么?头些日子墨云神奇般的活着回来,必也是被他先知道了风声,便想把他杀死,以免bào露了自己的身份,又或是坏了他们什么yīn谋……”
“如今咱们正与天启jiāo战,若是这时候天启的jian细想要搞什么yīn谋诡计,那可是事大了。这若是从咱们府中出了事可怎么得了!说轻了只说咱们识人不明,竟把个jian细封了公子;若说重了,只说是个‘暗通敌国’也是可能的,你知这朝中上下哪个是怀着歹心的?”
“我知你的心思,也不指望你对他如何痛下杀手,只依着为父的意思,早些把他打发了完事。纵是出了什么岔子,也别与你有牵扯。还有那墨云也是留不得,虽说他未必知情,但和凌天毕竟是双胞兄弟。万一凌天真是天启内应做下了什么事,将来事发,早晚牵扯到墨家身上。”
德郡王越说越觉得可怕,忧心忡忡地道:“只是也不知这凌天背地里都做了怎样的勾当了,倘真一日事发,纵算咱们打发了他,怕也是脱不了gān系了……这该如何是好……我看他这些日子不安生的总往外跑,必是有事了……不若一会儿先把他拿了再说……一番审问不怕问不出个所以来。倒时候查出他们的yīn谋,也算你将功赎罪了!他日你母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