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薇垂下脑袋,慢慢爬起身,刚才眼儿瞄到沁王的嘴唇,薄薄的淡粉色,添了眼前男人一丝温暖,凉凉的薄荷气息,梦里那种欲罢不能的触感……柯薇脸色斐红,心下使劲对自己说道:『不能想,不能想……』可惜越说越往那处想去,整颗心翻滚的厉害。
沁王见柯薇斐红的脸色,微蹙眉,一手探上额头,心下松口气,语气却严厉:“你瞒了我什么?”
柯薇心一抖,刚沁王的手探上额头时已是僵硬不敢乱动,冰凉的触感到了心里就是火热般的灼烧,听得沁王一声,却是掉入无底黑渊,『瞒?我瞒了很多啊?天……呜……』
柯薇一急,用上了功夫,换脸如翻书,泪眼朦胧,面色哀凄,喉咙哽咽,口齿不清,怎一个“凄”字:“皇父,我没……没瞒你啊。”
“哦~”拖长音,似不以为意,有似随便问问。
柯薇最怕沁王这一招,似是而非,似假却真,捉不定,无疑是个陷阱大坑,难以招架住,而这翻书功夫对沁王似乎免疫,“皇父~我真没有什么瞒你。”
“那你告诉皇父,刚才……谁吻了你。”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一手抚上柯薇红肿的嘴唇,来回轻柔摩擦。
柯薇一抖,神色不定看向皇父,『他怎么知道了?不会怀疑自己春梦吧?柯……柯蓝……他知道刚才柯蓝……吻了自己?』
“呵……你不说,皇父也猜到。”无表情的脸突地一笑,如冬日雪融,看似温暖却无比冰寒,“即使女人,皇父……也不允许。”
“你若想病就病好了,但不能不信皇父。记住,皇父不会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沁王甩开衣袖向殿外走去,留下一脸呆滞的柯薇。
『皇父……知道了?怎么可能?』柯薇愣怔,突地想起屋里其实还有个人,还有那个从未见过面的黑衣少年……
王道之始
柯薇装病已过数月,期间涣阳拒绝了柯薇元宵出g的提议,柯薇为见不到迟歌生气,连续几夜没去竹林练武。
沁王自那日后,对外宣称:五皇女夜染风寒,恶疾缠身。各g主子均奇怪,稍染了风寒怎么就成了恶疾,可沁王在女皇面前领了旨,道是众人不得打扰五皇女养病。
煌王等g内地位颇高之人探望柯薇,被拒在门外。柯蓝、柯英这些了解内情的人保持缄默,去了薇叶苑几趟却是闭门谢客。g里谣言四起,道是五皇女出生就多灾多难,此刻身染恶疾恐时日无多。
尽管g外风言风语,薇叶苑一如以往的平静,只除了她们的主子整日闷不吭声,拿着笔苦练封少傅布置的帖子。
连日,天气温暖,冬日的懒散渐去,人人都有兴致梳妆打扮,各个神采飞扬。可若人见着柯薇,均是大叹一声,道:『这人还在冬日梦游。』
柯薇浑噩过了几月,与沁王也就疏离了几月,俩人见面是规矩的礼仪,互不多谈一句话。薇叶苑众人知柯薇与沁王闹别扭,却无人敢劝。薇叶苑外殿是暖暖的春天,薇叶苑主子寝殿和书房则是水溶溶冰渣渣的冬天。
清晨,封清辉打发了几波前来打探消息的人流,循着时辰进了薇叶苑。封清辉暗道:『五殿下在多事之秋生病,不知为何?东g派出的人日日守着道,询问五殿下病情。自个儿也按着沁王的嘱咐回答,道是:‘五殿下没什么大病,只是受夜猫惊吓,养几日就好了。’可明显大家都不太信,更是瞎猜,谣言传的满天飞。』
摇摇脑袋,拂拂衣袖,跨入苑内,『丫鬟都道,五殿下与沁王生气。我看着更像五殿下一个人魂不守舍,沁王倒是如常。不过,殿下的字是越写越好了。』
封清辉想:几月来,薇叶苑挺冷清,沁王前后来过一次未说一句就离开了,而经常串门的柯蓝、柯英被拒了几次就不常来了。偶尔只见柯英悻悻然的来,悻悻然的回,g本见不着柯蓝的影子。
五殿下面色时常恍惚,一来笑一来哭丧脸,见大家都摇头叹气,她干脆拿了东贵妃光禄王送来的面具往脸上一戴。众人见如此,发誓不在她面前叹气,她也没拿下面具,听春蓉道是,她连睡觉都再着面具。
“奴俾见过封少傅。”侍菊一揖,端茶进书房。
“侍菊姑娘,你家主子呢?”封清辉是极喜欢柯薇的四个丫鬟,一个个技艺高超,拿这侍菊的茶来说,更是一绝,沏出的茶香味长存,入口爽心。
“主子就来了,请少傅稍后。”侍菊一笑,退出门。
柯薇如往日般戴着面具进门,面具很大遮着整张脸,估着柯薇岁了还能带,只要面具没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