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身,我却只能瑟瑟发抖毫无对策;我怕的很,怕眼睁睁看着爱重之人受欺受辱却无能为力。所以,我不怕。”
马车很是颠簸,坐在车上的少女随着摇摇晃晃,吐出的话语也断断续续,仿若林间叶隙洒下的阳光,随风而动,散漫无章,却灿灿洋洋。
穆元景眼中的墨色更深了些,片刻后才道:“阿姐打算怎么处置曹锟和吴秋?”
长华眨了眨眼:“他二人俱是禁卫营众人,自然军法处置。”
那就是个死了。
此举势必引起两人背后的何氏不满,可就算为了讨好何氏不处置他们,她的日子就很好过么?
穆元景点了点头,又道:“江夏王府呢?四皇叔向来得父皇信重,这些水贼,只怕难以动摇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那可未必。”长华笑了一声,三皇弟虽心思深沉,毕竟少年心性,还不知人心复杂,尤其是帝王心。“父皇信重四皇叔,乃是因他不生事,可豢养水贼,扰乱一方,这等行径乃是知法犯法,虽不至于动摇国本,却是切切实实的藐视皇权。父皇身为一国之君,焉能坐视?这事看着不大,却如诛心之刺,帝王的信重可没那么坚固,刺一刺,说不定就塌了呢。”
“嗯,”穆元景应了一声,再没说话。
实则,长华这话如同在他心中响了一记炸雷,震开了萦绕在他心头多日的迷雾。
是了,父皇不仅是父皇,还是大祁的帝君。
所有人都是父皇的臣子,包括四皇叔,包括自己,还有自己的母妃。
是他天真了。
他之前的不解、怪罪、愤懑,皆是不该。
他的父皇,先是皇,才是父,亏他自诩聪明,原来却蠢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