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地看着他。
他露出疑虑的神色,思考了片刻答道:“有可能。”
晴有些呆滞地说:“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我们俩,没有楠、没有休,只有我和你。”嘴开开合合了好几次,她才有力气说出:“这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不光她的灵魂进入了楠的身体,他的黑暗灵魂在同时也进入休的身体,还有她们俩可以联手杀死“休”,那个真正的亡灵督军,这一点也实在让人无法理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那时她的能力远低于现在,本也手无缚鸡之力,难道真如他所说,其中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整件事串联起来就讲得通了,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本只是昏迷而不是像她一样死亡,因为他身体有光明的灵魂,只是受了重伤需要休养,而他另一半黑暗的灵魂在休身体里,直到休被埋葬,黑暗灵魂回归才助他完全康复。
“我也很难相信,但我已想起了作为休的那段记忆,我敢肯定,从黑海岸开始,我的另一半灵魂确实寄居在他身上,直到安其拉结束。”本似乎很矛盾,眼底潜藏着浓浓的失意。
看到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晴不安地蜷了蜷手指,顺着他的话问:“但是达拉然法师的咒语不是可以阻止你的黑暗灵魂返回身体么,为什么不再生效了呢?”
“我猜可能和克苏恩有关,他当时暗示过我是人类,他施加在休身上的法术也许正好可以破解我本体的禁锢。”本边说边叹息,眼瞳深幽得像黑夜,吞噬了皎洁的月光和璀璨的星辰。
“为什么叹气?这样不好吗?我觉得很好啊。”她的语气有些不稳,失而复得的喜悦快要让她失去理智。
和她相反,本并为露出任何开心的表情,他目光闪烁,思绪仿佛游离在了夜色之外:“不好,自从清醒后,我感觉有两股力量在身体里角逐,像是两颗灵魂在燃烧,我的力量得到了极大增强,可是我的内心却无力到了极点。”
“为什么会无力?”她的心急速地跳动着,想将他拖出困境却又无从下手。她知道休喜欢潜伏在阴影中,他有一颗敏感而高傲的心,是不是无法和喜欢站在阳光下,宽容豁达的本融为一体?
“我厌恶自己曾是死亡的衍生物,不能接受自己成为部落一员的事实。”他无法直视黑暗,那些阴暗的过往仿佛一根带刺的藤条不停鞭笞着他,让他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
原来如此,她从没想过这一层,没想到他会在意这些事:“曾经身为亡灵,为部落而战,让你那么难堪吗?”
“比难堪更甚,那是我一生的耻辱。”那些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甚至可以说精彩绝伦的经历成了桎梏他的枷锁,他不愿想起。他的嗓音变得无限低哑,万分失落地说:“如果可以,我想把作为亡灵的那段经历抹去。”
“为什么?你连自己的过去都想否认?”她和休的记忆是她一生最美好的珍藏,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抹去。
“我是圣骑士,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圣光大道,我的信仰是荣耀和光明,阴影和黑暗是我的绝对禁忌。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要接受曾经是一个亡灵的事实,我做不到。”
晴愣了半天,忽然想通了什么,急忙说:“好,好,我明白了,我不逼你,你可以慢慢接受。”
“我不接受,永远不会。”那段记忆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一定要拔除。
“好吧,我知道了,你别激动。”她伸出手做出一个停止的姿势,示意他不要激动。她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他可以毫无顾虑地向布和茉挥刀,原来他如此厌恶他们,他也厌恶着那个曾经的自己。
细密的汗珠划过本的额角,那些恼人的画面再次浮现,越想遗忘一切就越发清晰。他面容紧绷,握在椅子扶手上的指节发白,好半天才平复心绪。
晴温情脉脉地望着他,耐心地等待他平静下来。她也在回想过去那些细节,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却又透着丝丝古怪。
见他情绪稳定了,她才开口:“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我是说,真正醒来。”
“休被埋葬在安其拉的那一刻,我觉醒了部分力量;对付炎魔时,我一心想救你,激发了所有的记忆和潜能。”
晴看着他,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本吗?他可以一招把炎魔赶回地底,能打败兽人督军,甚至对自己的圣光都收放自如。当他收起威压时,平凡得如一个普通人;可当他生气时,喷发的圣光可以直接烧死那些亡灵。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她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哀怨,心中仿佛下起了小雨,淅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