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该有多难受呢......雾气氤氲的棕眸缓缓闭上,如醉了一般轻轻叹息。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时而残忍狠厉,时而温柔和煦,无论哪一面都让她着迷,如果他爱的是她该有多好?
她的手腕就这样被他握着,直到僵直到无法移动,她不得已倒在了床上,和他面对面躺在一起。不管怎么样,至少现在他是属于她的,晴负责伤员的善后工作,一时半会儿不会前来,而自己在瓦里安离开前主动向国王申请前来照顾本,就是为了这独处的一刻。
琳张开眼,贪慕地看着他,几乎不记得他留着胡须时的模样了,模糊的印象中觉得他以前看上去十分稳重成熟。在米奈希尔港见到他时,他正在岸边等待暴风城接送的队伍,他的背脊像松树一样挺直,似乎蕴含着巨大的力量。那时的他已经没了胡须,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俊美不凡,而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他的眼,像海洋一样深邃,如夜空一样神秘。
她一生也不会忘记他们相处的那一个月,他们聊音乐,聊文学,甚至聊人生哲理,他带给她太多感动,牵引她走出寂寞的深渊,让她孤独的灵魂有了休憩的港湾,她想让这份感动永远存留下去。
琳的手依旧被他握着,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额头、脸颊、鼻翼、嘴唇,眼中满是陶醉和痴迷。
......
晨光穿透精美的彩绘玻璃窗洒进屋内,一缕缕像金线一般闪耀,窗上美丽的图画仿佛被金线切割开来,留下整屏碎裂的美感,而地面也被映得如万花筒一般多彩绚烂。
灵魂的融合让他身心愉悦,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得到了进一步增强,再也不用体会灵魂分离那种烧心灼肺的痛楚了。本努力睁开眼,好一阵才适应黎明的光亮,发现他躺在塞拉摩自己的房间中,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冰盖草的气味钻进了鼻尖,不是晴!他的身体在刹那间僵硬,晴身上是淡淡的玫瑰香气,他已经习惯了那种味道,现在忽然成了冰盖草,让他极度不适应。
往床沿挪动了一下,他看清了眼前的人,意外地出声:“琳?”他眨了眨眼,确定眼前的人是琳。
对面的人还没从梦中醒来,他收回了搂抱她的手,下一刻又伸手去推她,发现她衣着完整,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见琳慢慢睁开了眼,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琳张开眼打量四周,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缓缓坐了起来:“你忘了吗,你受了重伤,国王很关心你,特地派我来治疗你。”
本也从床上坐起,陆陆续续想起了一些片断。“我睡了多久?”他问。
“从尘泥沼泽回来的路途中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现在距离抵达塞拉摩已有一天一夜了。”她低声回答,波浪般的长发搭在胸前,浅棕色的眸子带着朦胧的无助感,像一个漂亮却易碎的瓷娃娃,需要人的细心呵护。
他谨慎地问:“你一直在照顾我?”
“嗯,是的。这是我该做的,我是说......这是一个牧师该做的,你不要想太多。”她说完低下了头,白皙的脸蛋微微泛着红光,像一只成熟的蜜桃般娇嫩鲜红,把她悒郁的气质冲淡了几分。
本意识到两人坐在床上,他指了指床旁的椅子,有些为难地开口:“你可以坐到那里去吗?”
琳点头,左手撑在床沿准备起身,下一秒却因为疼痛而跌坐下来。
“你没事吧?”本扶住她的肩以免她摔倒,注意到她手上有勒痕,不由得问了一句:“你的手怎么了?”
“昨晚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这是那时留下的......”她害羞地说:“后来我太困了,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本找不出差错,门外忽然响起了争吵声。
“布莱克少校,你未经通报就擅闯副指挥使大人的房间,这、这不太好吧。”本的副官尼克和两名仆人在房门前挡住了晴,尼克一脸焦急地请求她不要打扰大人。
布莱克少校急匆匆地跑过来找大人,他拦都拦不住。这段时间跟随因特雷斯大人,或多或少看出来了大人和布莱克少校的关系,但昨晚那个女牧师进了大人房间后再也没出来,他也不敢保证放布莱克少校进去会见到什么。尼克急得搓手顿足,脸涨得通红,恨不得自己可以马上原地消失。
一脸兴奋的晴可等不及了。“让开。”她挥开了尼克,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她迫不及待想告诉本那个大消息,她想过了,如果本还在昏迷中,她就在一旁等他醒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