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吧。”
什么?”韩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楞了:骆律师叫我们报警,要救你们,但我看看,人家比你们伤得更重啊。报警这到底是抓谁?”
沈巡手心攥了攥,他实在说不出口,可他却不得不说:长治……”光是说出长治的名字,沈巡的喉头已经哽咽了:长治可能已经死了?”
什么?!”韩东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那个狗/日的……”
我不敢肯定。”沈巡顿了顿:但八成是了。”
我cao/你妈的,你怎么不早点说!居然还让医生把他救活了!我日/他妈……”韩东骂着骂着,眼眶也红了,声音也忍不住哽咽了:……沈巡,你这不是给我难题么?你让我怎么和长安说?长安她……她已经够不容易了……”
先别说……先等警察的调查。”沈巡实在不能接受最坏的结果,他们几个这么多年的同学,朋友,兄弟,早就和一家人一样了。不到最后一刻,沈巡怎么都不愿接受。
也许是我猜错了。我希望是我猜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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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十佳昏睡了三个多小时才醒来,好像大病一场,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
恢复意识的那一刻,骆十佳的第一反应是看自己的手。
细瘦的手指,白皙的手心,纹理分明,都gāngān净净的。骆十佳有些恍惚,觉得自己也许只是噩梦一场。
骆十佳睁开眼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一大排的玻璃窗,采光很充足,浅蓝色的遮光窗帘被勾在墙角,只有一张病chuáng在病房里,有单独的衣柜,储物柜,独立的厕所,病房角落里还有盆景植物,病房里开了暖气,所以温度十分适宜。这环境,比骆十佳这一路住的旅馆和酒店还要好,她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不清醒了。
她转了转眼珠,就看见了一脸憔悴,肩上头上都捆着绷带的沈巡。
你还好吗?”她紧张得要坐起来,被沈巡一只手压住。
我没事。”
沈巡的声音有些沙哑,看他那疲惫的样子,骆十佳只觉心头一沉:那个会计是不是……”
他没事,救过来了,没那么严重。”
听他这么一说,骆十佳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我在医院?”骆十佳问。
嗯。”
骆十佳上下左右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小声对沈巡说:没想到一个县里的医院,病房条件倒是挺好。在深城,看个病,chuáng位不知道多紧张,走道里都是chuáng。”
沈巡没有再回应骆十佳的话,只是俯下/身去拿开水壶,他小心询问:喝水吗?”
我……”骆十佳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一个人推开了病房,缓缓踱步进来。
他踏入病房,沈巡却始终没有抬眼,也没有要他出去。
骆十佳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里是高gān病房,所以只有一张chuáng。”沈巡用低哑的声音解释着。这一刻,他全然没有往日的意气,窝囊得如同一只斗败的流làng狗,整个脑袋都是耷拉的。
他低头倒了一杯水,还没递到骆十佳手上,已经被骆十佳大力拂开。
骆十佳现在正虚弱,本没什么力气,支撑着她反抗的,是她此时此刻难以言喻的愤怒。
那杯开水一部分泼在了沈巡手上,另一部分全数倒在了地上。饶是沈巡皮糙ròu厚,那开水也把他的手烫了个通红。
骆十佳满眼恨意地瞪着闫涵和沈巡,二话不说直接掀了被子。
我要出院,我本来就没病。”
骆十佳光着脚下chuáng,到处找她的鞋,好不容易找到了鞋,袜子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