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这个。”沈巡严肃地说:下次我不在,你不准单独去见这些家属。今天能摔你手机,明天就能动你人。”
骆十佳知道他又要开始唠叨,赶紧拂开他的手,又躺会chuáng里,哈欠连天:行了,人家动了我有什么好处,还得赔钱,得不偿失啊。别老担心,我这不是好好在你面前么?我要睡觉了,困得不行了。”
……
骆十佳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一阵乱抓才摸到了放在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手指划过蛛网一样的手机屏幕,也没看清楚来电就接通了。
你怎么回事?”骆十佳还没清醒过来,手机那端已经传来不依不饶的质问。
骆十佳也有几分起chuáng气,撇了撇嘴:什么怎么回事?”
骆十佳的声音一出,电话那头的人也安静了。许久,电话那端的人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骆律师?”
嗯?”骆十佳从耳朵旁拿开了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周思媛”。近来都没接到过周思媛的电话,一心一意和沈巡在一起,骆十佳都快忘了这么一号人了。骆十佳手心攥了攥,心里生出了几分微妙。
周小姐,我正在休假,你的案子,等我回深城再和你谈。”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骆十佳听见周思媛说:骆律师,你怎么会接了沈巡的电话?你和沈巡,是什么关系?”
周思媛的话像一块冰丢入骆十佳的衣服,让骆十佳脊椎骨都发凉了。她这才注意到,chuáng头柜上还有一个手机,虽然两个手机都是现在年轻人用的最多的智能机,虽然都碎了屏,但碎裂的程度不一样,纵横jiāo错的形状也不一样。她半梦半醒的,接的是沈巡的电话。沈巡和她一样,给周思媛备注的是全名,让她一下子没发觉不对劲。
这会儿周思媛这么直接一问,一贯伶牙俐齿的骆十佳倒是无言以对了。过了几秒钟,骆十佳才十公式化地说:等我回了深城,会把你的案子转给我的同事,我将不会再cha手,律师费我也会全额返还。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选择别的律所。”
你……”
周思媛正要说话,沈巡就推门进来了。
他无比自然地将刚买回来的吃食放在桌上,表情温和: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真能睡,饭都不吃了。”
骆十佳无声地看了沈巡一眼,指了指手机。
沈巡见她手上的手机,表情严肃了几分:谁?”
骆十佳咬了咬唇,低声说:周思媛。”
沈巡脸色一沉,接过了骆十佳手上的手机,直接出了房间去接,临出去又提醒她一句: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骆十佳推了推还裹在小腹上的被子,有点担忧地看着沈巡,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最后只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那个电话沈巡打了很久,等沈巡回来的时候,他对于电话的内容绝口不提。沈巡不想和她说,是不愿一再把过去代入他们现在的生活。虽然他们都接受彼此有过去,却不代表这过去可以在他们的相处中如影随形。既然是过去,就让它过去。骆十佳这样对自己说。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周,进入腊月,律所给骆十佳打了好几个电话催她回深城。许文律师以为骆十佳还在为与程池分手伤心,上次骆十佳让他帮忙准备关于那套房子的声明,许文就唉声叹气了很久,他体恤骆十佳的个人特殊情况,又给她延长了假期,骆十佳也懒得解释,只拜托他把手上的案子都接了过去。为了帮沈巡,骆十佳几乎放弃了所有的自我生活,全身心扑进了沈巡矿井事故善后。
这个敏感关口,回深城过年也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其实对于这样的节日,骆十佳也并没有多期待,她家庭特殊,从小到大都没体会过什么家庭温暖。不过是沈巡偶尔说起,骆十佳就希望两人能一起回去过年。
腊八那天,按照传统,本应一家人一起吃腊八粥,沈巡虽是个大老爷们,但沈母每年都过各种传统节日,所以他也就记住了。
沈巡带骆十佳去了县里新修的商业街,算是放了个假。现在全中国都在城市化,每个地区都有一个商业中心,修得齐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