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我躺在病床上,感到头很痛,很累。
我总以为爱情是一种感觉,一种默契,一种每个人都不一样的感应,太理智的恋爱可能是一场尴尬的谈判。爱情是种双向可逆的默契。烦恼时,一起沉默,愉快时,一同畅笑。
真的,我不知道我真要什么,只是在未得到时,才隐隐若失。有人说:“作为男人,被人依赖,被人依靠,被人需要,也是一种幸福。”
也许是生活慢慢的沧桑;也许是远离家门,独自异乡;也许是缓慢而又痛楚的回忆;也许是种种忧伤的思绪,驱不散理更乱……
其实,人们何尝不想更多的快乐?但人总是容易忘记了快乐,而对伤心总是刻骨铭心。伤心总是容易写成书,快乐总是容易把人冲得头脑晕晕的。好多发自内心的倾诉,涓涓而流动,轻轻而逝去。有年轻的无奈与成年的苍桑,背影远逝处,总象一帧绝美的风景。
有时觉得清醒又懵懂,在成长的同时却也积累了忧伤。一生难于忘怀的往日旧事,也留下了长长日后的回忆与追寻。游离在人生的大海,重新拼组着快乐,也许会很快填埋过去留下的伤口,而思念和回忆才真正开始。学会了人情世故,学会了处世圆滑。
为什么如今的人都迷恋上络?因为我们最希望的是一种释放,寻求情感上的轻松。依然还是津津有味地说着心情故事,偶而也看看窗外的星光。
因为很早就知道那千古绝唱的梁祝悲剧,似乎那就是两只蝴蝶。所以当陈静出现的时候,我是何等的激动和向往!因着落叶飞花般的情怀,这寂寞便难免降临,丝丝扣扣,纤纤绕绕,挥之不去。
苦苦寻找,于茫茫人海之中,只为曾那样温柔的一对眼睛,满天风沙里,看见你,便如阳光,一直照到心底。沿着思绪行走,两足不由人控制,总向着西方大漠之中,那曾经的辉煌,即使远在天涯,也梦萦魂系。这便归去,唱罢阳关,欲与你相知,但纵使山无涯,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人也合。
激动与悲哀的情绪交替上升,我凝望着陈静,她瘦了。两颊有些微陷。但那依然是一张娇好的脸,肤白如雪,唇红如朱,但眉宇间却有一种抹不去的落寞。也许是病房里光线的缘故,我忽然觉得她的脸上有一种苍凉。她的眼神没有以前那样清丽透明,似乎有一层雾气在眼瞳中蔓延,如梦、似幻。
“我们走了,你要好好休养,多保重!啊。”陈静的手从我手里抽了出去。
“好好休息,不会有什么大碍。”那个叫许耀明的男人也对我说了一句。
“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去给老板说的。”筱怡很温柔的声音。
之后,陈静转过身,边走边伸手挽在许耀明的胳膊上,筱怡也跟着走了。走出几步后又扭回头向我摆了摆手,似乎是示意:拜拜!
我望着陈静离开的背影,心头陡然一揪,她真的是走了。
忘了吧,就像一朵落地的花。我在心里默念,一声叹息,又一声叹息。
也许是因为时近黄昏,也许是因为我亲眼看着她走了,那首《再别康桥》便挑起了我心中隐约的情愫,明知是不可能,却又不愿让一切就这样流逝,我闭上眼,极力想锁住以往的记忆,却禁不住深深地看向陈静她离去的方向。
我带着泪痕昏昏沉沉的睡去。偶尔,x口随着啜泣起伏──梦里也会因为要离开她而失声痛哭,睡也睡得很不安稳。王丽把我拥在怀里,轻轻拍打着我微微颤抖的肩背,她以为我是身体的疼痛,她总是用一种怜悯的口气说,要不要把医生叫来?要不要吃点止痛药?要不要给你打一针?
我别过头,凝噎无语,不敢对视那潭凝聚伤感雾气的眼眸,只是摇着头,更是感到那种剜心之痛倾刻之间又肆意袭来,仿佛我的r体和灵魂倏忽间被咬噬得遍体鳞伤,变得不堪一击……
天黑了下来,在我眼中窗外那交织着的光与影,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只有那汽车急驰而过的狂鸣声常令我怔忪不已。依旧那么刺目,那样张狂,一如那被血染红的雨夜和记忆……
王丽已经像守望麦田的农夫,两天两夜守护在我的床前,也许她的眼帘不曾合上片刻,如今看她,那是满眼的血丝,满眼是痛。
经过医院详细的检查,这次车祸并没有给我造成多大的伤害,脑部有轻微的脑震荡,右腿被撞伤,缠了很厚的绷带,踝骨韧带扭伤,肿得很大。第三天,我说服了王丽让她回家休息,我的j神也好了许多。
下午一觉醒来,床前站满了公司的同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