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英子啊!”我长长的喊了一声,心里有些激动,近乎要哭出来。
“怎么了?”英子语气惊讶,可能听出了我的异常。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也不发邮件?”我责怪道。
“我刚刚出院到家,这不,一进门放下手上的东西就听留言,听到你的留言
我马上就给你拨电话。”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住院了?而且没有一点音讯,你让我多着急呀?”
“我表姐夫没有给你打电话?”
“谁也没有给我打电话。”
这时我听到英子在问肖亚东:“亚东,你没有给子昊去电话?”然后是一个
遥远的声音,似乎是说:“我忘了。”
“子昊,他忘了。”英子柔弱的声音。
“肖亚东在你那儿?他为什么会在你那儿?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我一
听到肖亚东这三个字,心里立即就冒出一股怒火,语气变得刻薄起来。
“怎么了?”英子好象也不高兴了,口气生硬而倔强。
“肖亚东不是个好人,你们……”我没有说下去。
然后是一阵沉默,英子和我都没有说话。
“喂?喂?”我喊了两声。
“我在,我在听。”英子的声音低沉,柔弱。
“你怎么能跟肖亚东在一起?他不是个好人!”我又重复了一次。
“我不管他是不是好人,我在难受的时候,我在无助的时候,我在生命垂危
举目无亲的时候,我需要帮助,我需要有人照顾,我需要有人送我去医院!”英
子好象生气了,说话像机关枪似的,虽然底气虚弱,但完全现出她那种任x的x
格,我能听到她在喘气,生气的喘气。然后咔的一声,她把电话挂了,我的耳朵
被震了一下。我愣住了,一时不知所措。
过了十分钟,我打过去,电话“嘟嘟”的响着,她不接电话。我又接着打。
有人接了。
“英子?”我说。
“子昊,我是肖亚东。”
我突然怔了,我恶狠狠的说:“英子呢?”
“你等会儿,我给你叫她。”肖亚东的语气倒是很温柔,很谦卑。
过了一会儿,是英子的声音,“你还要说什么?你还要责问我什么?”英子
一种傲慢的口气。
“我不是责怪你,我是担心你。”我尽力把心情放的平静。
“你担心我?你知道什么是望眼欲穿吗?你了解什么是内心煎熬吗?你懂什
么是整夜无眠吗?”英子反而责问起我来。
“我懂,我理解。”我抽动着自己的面部肌r,有些僵硬,但电话里我的声
音却是温柔的,我尽量的心平气和的说道。
“你懂?我把我的学业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我终于完成了,我想跟你分享,
但那时候你在哪儿?我为了功课,我的胃也弄坏了,我在最艰难的时候,你又在
哪儿?”英子说完在电话的那头大声的哭了起来。听起来哭得很重,哭得很惨。
我顿然无语,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我说:“英子,我31号到美国,机票已经确认了。你好好休息。”
在以往我跟英子相处的日子里,每次都是我让着她,她总是对的,不过以前
她真的是对的。
我挂了电话,心中感到一阵的酸楚和压抑。
英子是个好强而重事业的女孩,而且生x任x而倔强。
就在高考那年,她完全不顾她妈的反对,我们顺理成章的走在一起。于是,
一切故事的开始,都在那间阳光明媚的校园里铺好。年轻的她和年轻的我,在歌
声里翩翩起舞,说着那个时候不切实际的梦想,说着诗歌和爱情。
那温情迷离而又伤感的东西象阳光一样悄悄的洒在了我们身上。我说我终于
找到了我要找的那个人,她说从小时候的那场“婚礼风波”她就认定了我是陪伴
她一生的男人。
那时候,我们都执著地相信我们已找到了会永远相爱的人,我们相信爱情,
相信它能带给我们幸福。
那时候的日子,的确是快乐的、幸福的,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蓬勃和对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