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纯捏了捏自己手臂,能够感受到疼痛。
“你不是在梦里。”段红迤像身后长了眼睛。
“主要是因为前辈你的变化太大了,”言无纯揉着手,“我一时有些不理解。”
“相信我,你的疑问,比不上我的,”他们很快到了一个天坑外,段红迤带着言无纯落了下去,“但我们就是在现实中。”
段红迤就像回了家一般,在隧道里穿行无阻。
没多会儿,两人回到了那个铁链的大溶洞中。
若非来过这里,言无纯还以为总共就一条路似的。
“到正中间去。”段红迤朝链圈中心扬了扬下巴。
言无纯停在原处:“什么意思?”
“先过去。”
言无纯犹犹豫豫走了上去:“前辈现在可告诉我要帮我做什么了吗?”
段红迤一边让他盘腿坐下,一边说道:“还记得我们刚见面时,我对你说的话。”
言无纯摇摇头,依着她的意思先盘腿坐下。
“我说过要帮你打开任脉——不急,听我说完,之后萧碧辰来找过我——因一些原因,我不能帮你打开任脉,所以,我准备授你一套身法功夫。”
言无纯本还准备等她说完,便推辞说不必劳烦她帮忙,然听到后半句,是立马来了精神,直接是站了起来。
“教我什么?”
“身法功夫,是「千流谷」中一套并不高深但却实用的身法,叫做「捷」。”
“「捷」?”
“萧碧辰说你天赋异禀,悟性超绝,所以我只给你演示两次,你一定得静心看好,聆听口诀。”
“但……”
言无纯受宠若惊,不过话还没说完,段红迤就已经动了起来。
“弓腿合臀,脚御风;一念气聚,沉于足;灵若脱兔……”
段红迤的声音在洞内回荡,身形在铁链外徘徊游荡。
本来说一心二用有些困难,但言无纯发现那些铁链都是有序的在响动,他闭上眼,用心记着口诀,用耳听着铁链的规律而判断身形位移。
眼睛虽然闭着,但在他的脑子里,却是清晰地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形模样,在一片黑暗之中攒动身躯,左移右挪,脚下生风。
她所移的每一个位置、每一个点,都留下了一条白色的痕迹,在漆黑之中格外显眼。
“两遍已过,来试着抓我!”
听到段红迤这么一说,言无纯猛地站起身来,脚似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循着还印在脑中的印记掀开铁链跃了出去。
起先几下还跟不上段红迤,但随之却是渐渐赶上,就在他伸手准备去抓段红迤时,后者双肩一沉,身体弓曲,不仅躲过还溜到了他的身后。
“行了,”段红迤叫住他,“没曾想萧碧辰所言不假,抛开其它不谈,能让那沐阳汐收做徒弟实不简单。”
言无纯立定身子,大口喘着气,这仅是百步不到,却是让他喘息不及。
“虽说「捷」非上乘身法,但光两次你就已经能做到这般,已算是奇事,江湖真乃人才辈出,”段红迤丝毫不掩饰对言无纯的赞赏,“然而我得警告你一件事,既已学会「千流谷」武功,虽不是「千流谷」弟子,但不得做任何有损我派声誉之事。”
“但我师父是沐阳汐,就像之前那样,你也是光听到他的名字,就认定我是邪魔外道一般,那这算不算损害了「千流谷」的声誉?”
“你是你,他是他,从这些天来你的所为,以及萧碧辰对你的信任,我相信你跟「天合台」的那些人不是一丘之貉,你只是拜错了师父,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你秉承自己的信念,一心为善,那就谈不上损害,”段红迤回答说,“如有可能,我还是劝你早日和沐阳汐划清界限,彻底断开跟「天合台」一切关系,而且只要你愿意,我会亲自荐你入「千流谷」。”
“嗯……”言无纯不好开口直言拒绝,幸而对方也没有逼他做答,他敷衍略过,只是忽然想到他自己所见的「天合台」——师父也好,缘凤也罢,甚至是那位戴斗笠让他们上马车避雨的老人,都不似某些中原武林人士口中那么不堪,于是他想帮着解释道,“就晚辈了解,实际上「天合台」中也不尽是万恶之人,前辈你……”
“中原武林亦非尽是侠义之士,”段红迤打断他,然后说了句让言无纯懵懵懂懂的话,“「天合台」自也不尽是万恶之人,但,我没有功夫和精力去分辨他们,只要他们入了「天合台」,目标又是荼毒武林,那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