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心心想：阿灵今天这是怎么了啊？这么多年了，阿灵对自己往山海珠里送土的事情一直不理不睬。

只有小白，说自己成天往山海珠里扔垃圾，妨碍景观不说，还把山海珠里弄得暴土扬长、灰尘漫天，让自己赶快把土移到别处去。

于是骆宁心奇怪地问阿灵：“阿灵，怎么了啊？”

阿灵依旧双目放光地盯着骆宁心的桶，认真地道：“有东西。”

就好像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眼睛直直的盯着父母的篮子，笃定的说：“这里面有糖！我知道，你快拿出来给我吃！”

骆宁心疑惑的把桶里的泥土倒在地上，并且一边用神识扫，一边用眼睛看。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骆宁心道。

骆宁心心想，就算有的东西很小，修士的肉眼看不到，但神识却是很敏锐的！比如灵气，灵气这东西肉眼根本无法观察，但哪怕是刚入道的炼气修士，都能用神识捕捉到。

如今自己是炼虚后期顶峰，还有用神识扫不到的东西吗？

“不！有的！这里面有的！”阿灵依旧执着的盯着那堆土瞧。

“哪里？”骆宁心让阿灵给自己指。

阿灵道：“我也找不到，但我能感觉得到。”

骆宁心：“……”

既然眼睛看不见，神识也探不着，气味总该有一些吧？于是骆宁心把小白叫过来分辨。

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的是，小白也没有嗅出那奇怪的东西。小白与骆宁心一样，在那堆泥土里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既然无形无相无色无味，骆宁心便换了一个问法问阿灵：“那东西……你很喜欢？”

“嗯嗯！”阿灵连忙点头，“就像是喜欢仙源一样喜欢！”

骆宁心：“……”

“你是说，这东西不是仙源？”

阿灵点头道：“嗯。”

骆宁心道：“那会不会是混沌二气？

骆宁心道：“我记得莫纤云说过，山海珠是莫天宸老祖使用传自仙界的洞天法宝炼制之法，以天地本源晶粒和混沌二气炼制而成。只有有了天地本源晶粒和混沌二气，小世界才能演化生成。

“你这么喜欢这个东西，它会不会就是混沌二气？”

骆宁心心想：如果是天地本源晶粒的话，那得是“晶粒”才行啊，对不对？现在这东西都看不出外形，就肯定不是“晶粒”了。

阿灵愣了愣，随后说道：“这个……阿灵是不知晓的。因为山海珠炼制的时候，阿灵还不存在。等阿灵诞生的时候，山海珠的第一位主人已经殒落了。”

骆宁心问：“那你现在能感觉出山海珠里天地本源晶粒和混沌二气的存在吗？”

阿灵道：“我只能感觉到，山海珠里有支撑世界演化和万物生成的能量和气息。但这些能量和气息从何处来，还剩下多少，我完全不知道。”

骆宁心道：“就是说，你连山海珠里的天地本源晶粒和混沌二气都分辨不出来。你不知道它们原本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它们现在是什么样的，更不知道它们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于山海珠的哪里。”

阿灵道：“是的。”

骆宁心长吁了一口气，又道：“你现在从这堆土里感觉到的，和山海珠原本散发的也不一样，对吧？”

“嗯。”阿灵说，“但是它比山海珠现有的能量更加高阶精纯！”

骆宁心娥眉紧蹙，道：“你要知道，我们外面所在的飘渺界原先就是仙界大能炼制的洞天法宝，用来豢养生灵的。与山海珠是差不多一类的东西。

“飘渺界的天道并不成熟，而且还在缓慢进化。据说在几十万年前，飘渺界还是飘渺胜境的时候，天道才仅仅是化神期。

“所以说，你感觉到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仙界大能炼制飘渺胜境时留下的、用于支撑飘渺胜境演化的、类似混沌二气的本源之物。”

阿灵道：“嗯，对的！这就是支撑世界演化的东西！”

骆宁心道：“那我们拿了这些东西，会不会影响飘渺界本身的演化？”

“这不可能！”阿灵瞪大了眼睛，一副受了羞辱的样子，道：“就这一点东西，就算是混沌二气，也什么都支撑不了啊！”

骆宁心登时微微放心。

她道：“不影响飘渺界演化就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继续挖掘，看看能不能挖到更多。只不过，这些外来的力量……会不会对山海珠的演化造成负面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