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的。”
有牲口的地方都gān净不到哪儿去,那股味儿就别说了,什么动物毛、饲料渣滓乃至粪便,还有那也不知是尿渍还是饮用水冻起来的冰面更随处可见,每日都需要人细细打扫。
平时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等做不来体力重活儿的gān这些,也算当地官府照顾,给他们找口饭吃。而庞牧来了之后,gān脆就把犯了事儿却又不至于判刑的犯人也派过来,赢得百姓上下一片赞誉。
那人被空气中浓烈的牲口臭气熏得几欲作呕,刚想开口就见不远处监工的衙役熟练拔刀,盯着他的脖子,非常蠢蠢欲动,只好又憋憋屈屈的闭了嘴,依言去前头领了扫帚,试探着跟那位前辈”搭话。
他过去时,对方也闻声抬头,两人都从彼此鼻青脸肿的造型和浑然天成的猥琐气质中看到了某种qiáng烈的同类归属感。
原来,你也是……
兄弟你也是被那锅?”
……那使锅的没动手,”新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道,是个年纪差不多的妞儿,使得好一双铁拳!”
旧人闻言双目大睁,惊恐万分道:竟还有同伙!”
然后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平安县一带界面上悄然起了一则传说:
江湖上新起了一个神秘的女子帮派,四处流窜,神龙见首不见尾,专打碰瓷的,貌似还与衙门有勾结,背景很是过硬……近期尤以一个使鸳鸯双锅和一个使双掌铁拳的妙龄女子组合尤为突出,下手狠辣战绩辉煌,建议众兄弟近期遵纪守法……
第49章
大年三十, 除夕守岁。
夜幕深沉,纵使天上星辰暗淡, 本无一丝月色, 竟也被万家灯火映的光辉璀璨。一场大雪于傍晚悄然而至, 鹅毛般的雪片静静落下,有许多不甘寂寞的在半空中连成一片, 呼啦啦,席子一样气势汹汹的落下来。可因为没有风, 即便做出这凶相,竟也有几分可爱了。
堂屋正中央起了一个大火炉,上面坐着一个大汤盆,里头丢着些切成片的红枣、山楂、苹果、梨子、桃子等的水果, 有些是新鲜的, 煮过之后更添娇艳;有的是gān的,煮过后便都舒展开来。
众人围炉夜话,听着外头此起彼伏的爆竹和偶尔传来的孩童嬉笑, 说些闲谈。
方才晏骄和白宁出去堆雪人,到底两个人太慢了些,便又拉着庞牧、图磬和齐远一起, 结果也不知谁先起的头儿,最后竟演变成打雪仗。
战局自然不消说:晏骄和庞牧一组, 白宁与图磬一队,齐远……
反正终究齐远是被众人拖住四肢,丢进雪窝里活埋了。
齐大人遭此劫难, 以至于狂性大发,也不知去哪儿摸了一把铁锨来,疯狂作弊,将一铲一铲的雪奋力往这两对狗男女”身上泼去,声势惊人。中间白宁略跑得慢了些,直接被他一铲雪拍倒了,晏骄放声大笑,结果下一刻自己也被埋了……
一时间,欢笑声、尖叫声、起哄声响彻天际,好些值守的衙役都跑出来看,拍着大腿的笑。
这下好了,满身láng藉的五个人到底是给岳夫人笑骂着去泡了热汤,又换了烘烤过的新衣裳,这会儿一溜儿排开,齐刷刷抱着陶碗喝姜汤。
王公公头一回在寒冬腊月连续赶路,略受了些风寒,到了衙门之后心情骤然放松,连日来的疲惫便齐齐上涌,当夜便病倒了,一连喝了数日苦药汤子,好歹今儿才算能爬起来。
他现在就跟前几天的郭仵作一样,身穿皮裘,裹得狗熊也似,两边脸蛋通红,抱着一大碗甜汤呼哧呼哧冒汗。
见众人闹得欢,他也不禁呵呵笑道:到底是您几位,惯会苦中作乐的。”
瞧瞧,大过年的连个歌舞宴饮都没有,堂堂一国国公,两个侯爷,竟已沦落到打雪仗取乐……也亏得几位大人看得开,只是不知回头圣人知道了,又该心疼成什么样儿。
庞牧笑呵呵看过去,满脸真诚,不苦,多么自在!”
王公公越发心如刀绞,跟着点头,是,不苦。”
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