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骄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窟。
邵离渊问:怎么,后悔了吗?”
晏骄苦笑一声,摇摇头,我不后悔,但说老实话,心疼。”
我的腰牌啊……
邵离渊又打量了她许久,点点头,竟又变戏法儿似的从袖子里掏出另一份文书,连同方才的东西一并又推了回来。
圣人和本官都不会等,也知道你们算是两头倔驴凑了对儿,索性一早就办好了调任文书,以一年为限,待到一年之后,你们……罢了,再说吧。”
反正如今这妮子就算是他的部下了,真要用的时候,一纸调令叫回来就是,在哪儿不一样?
晏骄:……”
这算什么鸟反转?
她抱着东西在原地呆了半天,这才嘎巴嘎巴仰起头,幽幽问道:您老故意诈我呢?”
既然早就有调令,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拿出来!
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老头儿呵呵一笑,一只手倒背着,一只手捋了捋胡子,扬着眉毛反问道:你这妮子,敢说当真没有半点以退为进的心?”
晏骄:……不敢。”
说实话,她还真存了冒险一试的心,不过本来也没报多大期望就是了。
一老一少看着彼此,双双发出矜持的笑。
呵,老小狐狸。
最大的难题竟以如此戏剧化的方式解决,晏骄只觉浑身轻松,恨不得原地飞起三尺高。
不过话说回来,天阔收到信儿之后……会气死的吧?
气死倒不至于,反正庞牧看了书信后确实当场掀了桌子,出离悲愤,那老不修!欺人太甚!”
现在都敢明晃晃的挖墙脚了!
廖无言在旁边平静喝茶,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等庞牧第一波bào怒过后,还不忘出言提醒道:大人,那张书桌造价三十五两,一时半会儿也难寻这样好的木头了。”
庞牧憋了半天,又吭哧吭哧弯腰把桌子扶起来,还顺手擦了灰。
还真是,咱们怎么一开始没想到这一招?”齐远在后面要笑不笑,煽风点火道:所以说读书人就是花花肠子多,最爱玩儿yīn的,哎廖先生我可没说您啊!”
廖无言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又道:平心而论,留在刑部对晏姑娘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峻宁府毕竟这是区区府城,不管是案件性质还是各色人、物配合,都远不如刑部来的周全。
这一句话就叫庞牧泄了气,有些沮丧的嘟囔道:那老头儿就是看准了,我不舍得骄骄为难。”
他太清楚那个姑娘的心和能力有多大了,她的生命中从来都不止情情爱爱……
他自己就想时刻为江山社稷效力,自然更没有理由限制别人。
齐远也跟着犯愁,那要不大人,咱们回去?”
庞牧有点烦躁,暂时不想走啊,只要一想到回京之后可能面临的种种麻烦事儿,他的头都要大了。
不过这事儿没有圣人的首肯是办不成的,摆明了圣人也在想法子劝他回京,所以才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大人!”小四突然从外面房顶上翻下来,手里还捉着只鸽子,京城那边来的飞鸽传书。”
庞牧压下纷乱的思绪,接过鸽子,抽了纸条抖开看。
然后众人就亲眼目睹了一场变脸。
就见自家大人死死板着的一张冰封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开来,然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哈,骄骄要回来啦!”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个几百里加急的信息基本是真的,文献就是这么记载的,而且根据各地实际情况,还会有驿牛、驿驴、驿狗,甚至是骆驼,还有人徒步送。当年安禄山在范阳,也就是现在的北京西南谋反,唐玄宗那会儿在临潼华清池,中间隔着差不多三千里,六天内唐玄宗就接到情报了,算起来朝廷传递公文的速度也差不多就是每天约合五百里,合现在的227公里左右。
而且因为古代道路翻山越岭,即便是肯定也不如现代化道路那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