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打倒了,”晏骄抱着胳膊,围着现场踱步道,应该是个身手很敏捷的人。”
遇袭后,huáng花是被家人找到的,洪氏则是自己醒过来后蹒跚到家,然后先找村里郎中简单处理了,这才带到官府报案……两次案件都发生在天黑后,又是这样偏僻荒凉的路段,人本能的就会提高警惕,反应也会比平时更快。而那名犯人却依旧可以轻松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绝对不会是什么举止笨拙的。
可习武蔚然成风的峻宁府辖下,最不缺的就是身手敏捷。
庞牧点头表示赞同,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个圈,代表府城和两个案发地的位置,凶手可能就是附近村镇的人,因为案发时城门已然关闭,凶手即便逃窜也无法进城,这样频频彻夜未归,很容易露出马脚。而且这里距离府城太远,步行少说也要大半天,就为了抢那点碎银?太不合常理。若是村镇就不同了,一来便于藏匿……”
两名受害者都是普通农户,huáng花被抢的财物加起来也不过五钱银子,洪氏更少,只有四钱,这样的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啊。
晏骄又在这里细细看了一回,终究没能得到新的线索,决定顺道去受害者家里看看伤口。
先是洪氏。
这是一户极其普通的人家,三代人住在一个屋檐下,院子里养了一条狗、几只jī鸭,角落里还有一只猪,jī鸣狗叫响成一片,充满最淳朴的生活气息。
临近傍晚,众人正忙着烧火做饭,见知府大人亲自前来,都吓得了不得,哆哆嗦嗦出来跪了一地。
晏骄说明来意后,洪氏的男人还有些紧张,可您,您不是仵作吗?”
他婆娘可还活着哩!
到底是乡下,百姓们只是埋头务农,并不似大城百姓那样消息灵通。
这个老实男人的心思在面上显露无疑,晏骄啼笑皆非道:陛下英明,如今我兼领刑部捕头一职,协从查办各地案件。”
听她解释后,众人不禁骇然,又稀里哗啦的跪了一回,大人”捕头”的乱喊一气。
刑部具体是gān嘛的,这些老实巴jiāo的百姓根本不清楚,但陛下”二字还是听得懂的,顿时就觉得眼前这位姑娘周身都泛了金光。
此时天边已经烧起五彩斑斓的晚霞,光线昏暗,晏骄跟他们讨了油灯,举在洪氏后脑勺附近细细的看。
因为要处理伤口,所以后脑勺的大片头发都被剃掉了,露出来一道十分触目惊心的伤痕:石头砸的本不似利刃割裂那般整齐,相当一部分表皮直接就被砸烂了,现出下层泛白的皮层茬口,看着格外吓人。
之前看张仵作的验伤记录时就有撕裂明显”的字样,但真实的撕裂情况还是超过了晏骄的想象。
被当做凶器的石块并没有特别突出的棱角,正常情况下,砸伤的伤口应大体为圆形,可洪氏后脑勺这处伤口却有明显向下向两边撕裂的痕迹。
大人,”洪氏忽然怯怯的问,这个也能看出线索来?”
晏骄将刚冒出来的一点想法收回去,点头安慰道:能。我现在虽然不方便告诉你,但我们保证,一定会尽快将犯人捉拿归案,还你一个公道。”
洪氏感激的道谢,又眼带泪花的焦躁道:可,可我好些事都记不起来了,是不是以后就是个废人了?几个孩子还这么小……”
别急别急,”晏骄忙出言安抚道,你到底是伤了头,得好好养着,过些日子没准儿就想起来了。再说了,总算人没有大碍,这才是顶顶要紧的大事。至于那些小事,即便想不起来也不打紧。”
洪氏的男人也笨嘴拙舌的劝了几句,就是,你看,大人都这么说了,她可是见过圣人的!”
晏骄:……”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姐姐,你是官儿么?”一个抱着爹爹大腿的小丫头忽然探出头来,红肿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能把打娘的坏蛋抓到吗?”
晏骄弯下腰去,轻轻摸了摸她的朝天辫,一定会的。”
从洪氏这里离开后,晏骄明显亢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