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认真地看向自己眼前的人。这……奇奇怪怪的妆容，白的白，红的红。

还有这一头奇奇怪怪左低右高没有对称感的发髻，发髻也是松松散散，要掉不掉。还插满了珠花步摇啥的。

珠花有粉的有红的有蓝的，总之是五颜六色的。关键是又配上了一个主颜色是蓝色的头面。

再看看这身衣服，还是绿色的。先不说好不好看，这衣袖皱巴巴还的，袖口处还有一些红的白的莫名的颜色。

看着这身奇怪造型，钟离渊是真的震惊了。这人？谁啊？

这体型……也不像女子啊。反而像……

“墨儿？”

北辰墨被钟离渊躲开的动作给伤到心了，委屈巴巴：“嗯。”

这次略带哭腔的声音是他的本音了。

钟离渊听着这熟悉的音色，半晌：“怎么了？”

这小孩子竟然有女装癖？看来是小时候被孤立被欺负，心理有点阴影了。

北辰墨委委屈屈：“大人刚刚躲开我，大人是不是嫌弃我了？”

钟离渊解释：“刚刚没认出来。”

北辰墨道：“大人觉得怎么样？”

钟离渊实在是无法昧着良心夸奖，只好转移话题：“你这是怎么回事？”

北辰墨理所当然道：“大人不是喜欢我穿女装吗？墨儿今日满足大人。”

钟离渊迟疑：“我？喜欢你穿女装？”

北辰墨也看出钟离渊的迟疑了，有些吞吞吐吐：“对啊……难道……难道不是？”

钟离渊额角抽搐：“谁告诉你的？”

北辰墨：“大人多次送我女子佩戴的珠宝首饰。难道不是暗示我？”

钟离渊沉默：“……珠宝首饰大多是女子的，男子的少而且值钱的更是没几个。”

北辰墨：“……那大人为何送我珠宝？”

钟离渊无语：“……想接济你。”

北辰墨想了想前几日大人隐晦地问自己的话，明白了，也就沉默了。

钟离渊又问：“这身衣裳不是我送的吧？”

北辰墨老实回答：“我让墨一找的。我以为大人想让我女装，我以为下次大人就会送我衣裳，干脆先大人一步准备好一切给大人惊喜。”

“头发和脸上的都是自己弄的？”

“嗯。”

说完北辰墨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干的蠢事，没脸见人了。

用衣服紧紧的捂住脸，又往梳妆桌下躲去。

看着小孩子这幅无措的模样，再加上这奇怪的妆容造型。

钟离渊终于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桌下的北辰墨惊了：大人笑了？大人一向都是温和待人，嘴角时常有上扬的弧度。但那不是笑，更多的是距离感。

北辰墨在大人身边也算久了，就是大人嘴角弧度改变一点点的次数都不多见，更何况是今日笑出声？

北辰墨用衣袖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露出眼睛然后伸出脑袋：

“大人，你笑了？”

钟离渊还没有止住笑意，脸上也是与往常不同的色彩。

钟离渊也顿了顿，笑？她好像四岁过后就没有真正笑出声过。

但是也就一瞬间，钟离渊依旧是真正的笑着，对着北辰墨伸出手道：“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