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真要打起来,不等外面的土匪开火,只怕早已经作鸟兽散了。
当下王春军咬咬牙,大声道:“南当家的,你说的这些,我们可以给,但是你得给我们点时间。”形势比人强哪,舍了这批钱粮和酒,至少还能保全几万亩良田,以及价值数万大洋的宅院,真要是打起来,双方拼个玉石俱焚,那可什么都没有喽。
看到王春军答应下来,胡子独眼里便立刻放出光来,大笑道:“行,王老爷,我给你半天时间,天黑之前我们再过来取钱粮还有酒,哦,对了,还得麻烦王老爷给咱们备几十辆骡马大车,王老爷请放心,大车用完了一定还!因为下次还用得上,哈哈!”
胡子身的百十来号土匪闻言,也立刻放肆的大笑起来,能够不流血,就轻轻松松获得这么一大批钱粮还有米酒,这样的结果,当真是再好不过了,虽然是土匪,可土匪又何尝愿意打打杀杀,子弹可是不长眼的,对吧?
“弟兄们,我们走。”胡子一勒马,转身扬长而去。
只片刻,金平寨一百多土匪便消失在了地平线上,河顺镇也恢复了宁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
入夜,一道火把长龙正沿着山道逶迤进山。
队伍里的土匪全都在高声唱着歌,只有胡子看着周围脸色非常凝重。
“嘘。”胡子却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百余土匪便立刻噤声。
胡子回顾来时的山道,只见山风呼嚎,枯草摇曳,除了风吹草木的沙沙声以及松明火把燃烧发出的劈啪声,却再听不到别的声响。
足足过了好半天,胡子才长出一口气,摇头说道:“娘的,邪了门了。”
瘦小匪首也就是金平寨的二当家猴子,蹙眉说道:“扛把子,有情况?”
胡子摇了摇头,说道:“自从离开河顺镇,我总觉得好像有尾巴跟着咱们,可是停下来仔细感应,却又什么也感受不到,真正是怪了。”
猴子道:“要不,留几个弟兄打一个埋伏?”
“算了。”胡子摇头道,“如果真的有尾巴,连我也感受不到他们的位置,留再多的弟兄也是白搭,但愿吧,但愿不会是那个男人。”
“不不,不会吧?”猴子闻言立刻打了个冷颤。
看样子,猴子对胡子所说的那个男人挺惧怕的。
胡子便瞪了猴子一眼,哼声道:“瞧你那点出息,至于怕成这样么?”
猴子便叫苦道:“扛把子,你是没落那个男人手里过,所以不怕,可我……
梅梅梅……”
“梅你大爷的梅,你他娘的会不会说话。”胡子顺嘴骂了一句,可是下一霎那,胡子却立刻反应过来,然后一骨碌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就像一头受惊的野狗,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路边的灌木丛,然后凄厉的叫起来,“是梅正涛,弟兄们抄家伙……”
然而,胡子一句话还没喊完,一枝利箭便呲飞过来过来,几乎是擦着胡子的鼻尖嗖的钉入了他面前的地上,毫厘之差,胡子便要被这枝利箭给贯穿头颅,胡子健硕的身躯便立刻僵在那里,再不敢轻举妄动。
猴子、十几个骑马匪首和百余土匪刚想抄家伙,四周的山崖上便呼啦啦的亮起了上百枝羊脂火把。
在火把的照耀下,至少五十六个汉子手持各式枪械。
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山道上金平寨一众好汉。
这其中,霍然还有六七挺仿捷克式轻机枪!
胡子看着面前钉入地上的那枝羽箭,钉着箭尾那仍在风中轻轻摇曳的翎羽,差点大嘴一咧哭将起来,娘的,我到河顺镇闹点钱粮容易么我?这半个月,老子跑了九个镇,好不容易才闹了这么点儿钱粮,可到手还没捂热呢,却又让人家给黑了。
胡子真想仰天哀嚎一声:老天爷呀,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通明的火光之中,一个穿着风衣的男的站出来,鹰隼版的目光仅仅盯着胡子等人。
可山道上的金平寨好汉却没一个敢抬头看一眼。
人的名,树的影,梅正涛的大名实在是太响了。
别的土匪都是只抢老百姓,他们金平寨专抢大户就已经够厉害的了,可黑虎寨的梅正涛却专抢鬼子的东西,他跟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之上哪。
当然了,梅正涛高兴了也会干些黑吃黑的勾当,抢抢周围各路土匪,姥爷山上原本有十几个土匪窝,可是自从梅正涛来了之后,这十几伙土匪就先后都搬走了,不搬走不行哪,梅正涛他们真惹不起哪。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