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从东升娱乐出来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回学校上课已经不可能了,于是她让司机大叔把她送到她打工的餐厅,正好赶上上班时间。下车时,司机叫住了她,“姑娘,先别走,秦总还有东西给你,她让我接你前去拿了一份外卖,作为是耽误你时间的报答,你拿着。”他把放在邻座上的一提外卖递给车外的明媚,“你怎么来这儿?这儿都有好吃的了,你想去哪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我在这里打工,刚好等一下就上班了。谢谢您送我,您先回去吧。”明媚道谢,但没有接他手中的外卖,“耽误您吃饭时间,真抱歉!这外卖您拿回去凑合着吃吧。”
凑合?好几百块钱一份的呢。“打工?我以为你要去吃饭呢!你可知道我们秦总有意要栽培你,你来这儿打工?到我们公司去吧,秦总不会亏待你的,你适合跟着我们秦总干,真的,我跟着秦总快二十年了,我对秦总可了解了。”这女孩真有礼貌,他们公司的那些小花跟她比起来真的差得有点远,“咱们先不说那工资相差多少,你看呀,跟着我们秦总,光是见的世面就不一样!你那么年轻,憋在这小餐馆里,顶多给你当个店经理就已经是最大的官儿了,每天除了点菜和应付一些食客,还能学得到些什么?年轻人,一定要向前看,向上爬!我看得出你懂事儿,比我们公司很多年轻人都懂事儿,千万可别错过这个机会!我们秦总从来没有亲自去找过一个年轻人说要给配工作的,都是别人找上门应聘的。”
“好的,师傅,我明白,您让我考虑考虑。我这儿要上班了,您也是时候回去给秦总回话了,我就先走了,再见。”她向司机大叔鞠了一躬,头也不回地进了餐厅。
司机把外卖放回到邻座上,边启动车,边对着行车纪录仪说,“秦总,被您说中了,她没有要这外卖。早知道她真的不会要,我就点一个我喜欢的菜了。”
借着监控,这一路上秦雪一直在观察明媚的一举一动,她中途除了打一个电话说不回学校了,让朋友帮把放教室里的东西收拾一下之外,没有跟其他人联系过,也就是没有急于跟别人说她今天到公司里发生的事,说明她是很有主见且比较低调的。看她淡定地端坐在座位上,时不时向车窗外看看,若有所思的样子,有时候司机问个问题,也耐心地回答,整个过程并没有像公司里那些年轻人那样总是把手机拿在手里刷。记得在那段录音里陈述说过觉得这女生与众不同,确实,她也觉得这女生真的与众不同。“没关系,这女孩倔得很,过些日子再说。你回来的路上自己去点一个喜欢的菜吧,这个送去给陈述,是他喜欢的。”
由于刚好是饭点,明媚从上班开始就忙个不停,忙点儿也好,忙点儿就不用去考虑那些令人头疼的事了。一番来来回回地应酬客人后,紧接着就是一轮收拾桌椅碗筷,推着小餐车挨个包房收拾,看到小窗户旁的那棵绿植,才想起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12号包房。叹了一口气,开始收拾起来,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陈述,想起那天他来找她的情景,还有那怦然心动的心情。
秦总是张教授带来找她的,这不会有诈,一位大公司的总裁,也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绕那么大一个圈子来帮儿子出口气,况且那晚她都已经走了,陈述仍然远远地向她道歉,他断然是不会怀恨在心了的。这样想来,就认定秦总说的那些话都是心里话了,“陈述是一个可怜的人,我想让他可以做回他自己,所以才找的你。你说得对,别人让他笑他就笑,别人让他哭他就哭,他活得连尊严都没有,如此不堪,作为他的母亲,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起那两句话,听起来秦总真的是有理由请她来完成这个事,可为什么单单就是请她,就因为那晚她对陈述说出那样的话吗?
想起那晚在车上面的情形,明媚的心又开始“砰砰砰”地快速跳动起来,陈述的那双眼睛好像又来到了她的眼前。自己当时哪儿来的勇气,竟说出了那么狠的话,是因为被侵害而怒火中烧吗?还是因为那虚无飘渺的感情寄托果真被他轻轻一挥指便碎作灰烬而感到恐惧才如此强烈地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原来她明媚也有这个时候,很后悔开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态度明确地拒绝阮昌平们,这真的是自己错了。
收拾完了餐桌上的残羹冷炙,推着小餐车正准备离开这个包间,抬头又看到那盆绿植,明媚的脑海里又是满满的都是陈述了。对他的那种感觉是以往看到的男生中都没有过的,看到类似的服装打扮会想到他,路过曾共处的地方会想到他,大脑停下来不作思考时会想到他,反正哪哪都有他~~那种脚踩在浮沙上的不安全感又油然生起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