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荒漠之下的孽狱,此时最是热闹非常。
才来到这里不足月余的毛头小子,胆敢挑战盘踞多年的中知大人。
即使他打败了一个又一个强劲的敌手,众人依旧认为他毫无胜算。
绒花这些天快哭瞎了眼睛,她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阿怪哥哥本可以不用冒险。
可是现在,身上的伤都还未好,就要去挑战别人。
正哭着,秦怅从外面走了进来。
手伸到她腋下,一把将人提起来,沉声道:“哭什么?”
“……………”绒花说不出话,也不敢哭出声怕惹他心烦,只能以袖掩面,抽抽噎噎地,隐声低泣。
秦怅拿下她的手,用唇一点一点吻干了她的泪珠,“苦的。”
女人的眼泪都是苦的,小时候他爸爸秦西然突然提出离婚,并把他和妈妈赶出家门。
那个时候,妈妈也是这样哭的,她的眼泪也很苦。
“阿怪哥哥……”绒花不明就里,像只被欺负过的小羔羊,眼神清澈明亮。
秦怅从衣架上拿过一件外套重又走了出去,临走时对她说,“不用为我担心,这次不打架。”
他是医学界泰斗秦西然的儿子,三岁就把手术刀当玩具玩在手里。
让他靠拳头去打赢那些废物和莽夫,本身就是很滑稽的一件事。
手术台,才是他的主战场。
修罗宫殿里。
费穆躺在那里,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只有他和心腹大护法若羌两个人。
“王,那个新来的小子去挑战药品库的万景奢了。”
费穆闭垂着眼睛,有些睡意未尽。
这个人他有印象,在还未成为修罗王之前,万景奢就已经待在这孽狱里头了。
听说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从上面逃下来时还带着年迈的父母,后来为了能在孽狱里站住脚,不惜把至亲送去喂棕熊,以取悦当时位高权重的上一任大管家。
此人贪财好色,媚上欺下,人伦尽灭,在孽狱里并不得人心。
“万景奢应战了吗?”
“是的王,他们把比赛定在三天后。”若羌躬身立在那里。
孽狱从来都是后浪推前浪,一切动向和风声都尽在他的掌握里。
“比什么?”费穆抬眸看向若羌。
“是万景奢最擅长的医学领域。”若羌垂了垂头。
过了半晌,见上坐的人没有再吩咐,他静静退了下去。
他走之后,费穆又睁开了眼睛,那双好看的凤眸里,都是隐忍不动的躁动。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