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夫妇不止一次地讨要公道,毫无结果,也许,连公道都不会眷顾这样一对无能可欺夫妻。”
秦怅看着眼前的人,他以为自己早已经良知尽灭,可是在这一刻,突然有种想要毁灭天地的冲动。
“可是他的仇人们势力太大,能量也大。”
大管家端起片刻前拒绝过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他的眼中有了泪意,但他随即笑着解释说,“好多年不喝酒,味道还是这样呛。”
秦怅没有拆穿他的谎言,这不是酒精浓度很高的酒,而是绒花自己酿的葡萄汁。
大管家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他说,故事还没有讲完,还有一点点。
“家中余下的那个男孩酷爱化学,老师都说,他很有学化学的天分,他每天看着家中以泪洗面的父母,终是不忍心。”
“从实验室里偷到原材料那天,他放弃了一直以来想当飞行员的梦想,用那些原材料,制作出了简易的白磷弹……然后,杀了他的仇人们。”
“从此,就开始了漫长的逃亡之路,他的仇人们能量太大了,像野火一样烧不尽,聋哑人夫妇在逃亡途中被他们抓到碎尸万段,连点尸块也没有留下……”
秦怅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那个男孩就是你吧?”
大管家笑了笑,说,“是的,聋哑人夫妇是我的父亲和母亲,被虐待死去的女孩儿是我的姐姐。”
秦怅垂下眼眸,这世上的事,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公平是需要人去争取的,而弱者,从来争不到。
这也是从他妈妈梁舒然病了以后才悟出来的,甚至,这也成了他害死霍渊的原因。
“我得了癌症,肺癌晚期,活不太久了。”大管家笑了笑,像是并不在意。
“只是在我逃亡的那些年里,有一个人一直收留我,照顾着我。她是一个妓女,也是我的妻子,我……我想在最后见她一面。”
因着,这是他毕生唯有的那一点温暖了。
“你不怕你的仇人跟着你的踪迹找到她吗?”秦怅问道。
“所以,我需要换一张脸。”大管家直直看向他的眼底,神色坚定不移。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