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庭凛的一再要求下，费穆让医生为他准备了肿瘤切除手术。

就在偏殿里做的。

里间的人在痛苦忍受，费穆在外面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心情都变得很差。

隔着一层屏风，流动的气流里，还夹杂着花香和血腥的味道。

华庭凛想忍住声音，可那痛感，实在太过猛烈，并非他的的意志可以左右的。

手术器械的声音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能够感觉到下腹处的剧痛，以及身下传来的撕裂的痛楚。

还有肿瘤被剜除出身体时，像是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剥离了一半。

让他恨不得从来都没有在人世间活过。

手术完成后。

仆从们排列有序的从各方涌入室内，将满室的狼藉打扫得一干二净。

费穆这才进去。

哪怕经过了一系列的处理去腥，殿内依旧是有浓重的血腥味。

他跨步走了过去，看见睡凤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虚弱之极。

伸出手，擦去了他额头上的汗珠，轻声叹息着，“是否很痛？”

华庭凛摇了摇头，勉力挤出一抹笑意，“让主上担忧了，睡凤……不……痛。”

“别欺瞒我了，怎会不痛呢？”费穆的手指在他脸庞处流连不停。

那一双凤眼当真让他眷恋到心里去了，每次看到这双眼睛，他都能够自然而然的想到哥哥。

“是想知道什么是迷迭丸吗？”他问。

华庭凛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不得其解的地方。

“你在来到这里之后，被人用了迷迭丸，这种药丸制作工艺繁复奇特，但在这里并不少见。”费穆冷眸幽深。

华庭凛忍痛听着，“迷迭丸？”

“嗯，可以改造人体内部的结构，药性不同，能改造的脏器也不同，你服用的，是专门促使肿瘤生长的。”费穆说这话的时候皱了皱眉。

在孽狱的黑市上面卖着很多奇奇怪怪的药物，其中就有迷迭丸。

但是很多年前他已经下令不允许私自使用这种药物。

看来，是有人玩忽职守，阳奉阴违了。

“可是，主上，我……我不记得自己服用过这种药丸。”华庭凛痛苦不堪。

那些耻辱的画面一幕一幕在他面前放映，强烈的耻辱感再一次侵袭而来。

“迷迭丸的药效不会随着形体的改变而消减，你大抵是被人下在饭菜里或者是水中，甚至空气里也是有的。”费穆解开了他的疑惑。

正是因为这种药丸有着巨大的功效，而且可以转换为多种形态，对人使用总是让人防不胜防，所以他才下令禁止这种药物被滥用。

华庭凛闻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角处滑下晶莹的泪珠。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