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先生,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提帮贡绝望地说着。
声音很低很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见。
秦怅撇了他一眼,似乎很明白他的心理。
孽狱不是一个混乱横行的地方,正相反,这是一个戒律森严,赏罚分明的地方。
身为中知,能够动他的人,除了上面的几位祭司护法以外,着实不多。
华庭凛是其中一个。
他刚刚没有看错,为首的仆人手中拿着的是赏金令。
顾名思义,有人出足够多的赏金,让他们把绒花抓到这里。
然后迫使他作出决定。
赏金令一出,令出必行,无根可循,无根可找,在孽狱的过往历史中,这道令出现过不到六次。
眼前这道局,唯有一个法子可以破解,那就是向死而生。
秦怅拿起了那把锐利的刀子,许是因为太过锋利的缘故,刀刃都泛着寒光。
在众目睽睽之下,第一刀,他插进了大腿处,一刀两洞,三刀六洞。
虽然看起来伤得很重,鲜血也流得遍地都是,但是秦怅从小就熟读医书,他太知道人的肌理构造了。
伤口也就看起来伤的重而已,实则刀刀都避开了要害。
“不!”
这声尖叫是第一刀落下之际,从笼中传出的。
绒花哭的歇斯底里。
秦怅像是并未听到一般,一刀一刀刺向自己。
排在长长队伍后面的几个男人开始相继离场,脸上都带着被搅了好事的挫败。
秦怅捅了自己四十几刀,可场上剩下的男人还有十倍之多。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手渐渐摸不稳刀柄了。
拿着赏金令的仆人依旧站在一旁,带着阴森森的笑意。
“慢着。”
场中一个身形高大的白发男人,从旁观的人群中站了出来。
众人都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久闻怪先生大名,剩下的刀子我可替你承受,但是我需要一张脸。”白发男说道。
仆人的脸僵硬了一下,但却并未出声阻止,因为这是赏金赛场上的规则。
被赏金令惩罚的人可以凭借自身的技能让别人代为承受。
“好。”秦怅应了。
笼中的绒花,这个时候才渐渐停止哭声。
白发男人接过满是血迹的利刃,往自己身上捅了进去,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他也是携家带口逃到孽狱中来的,因为得罪了仇人,他的妹妹被人泼了硫酸,容貌尽毁。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