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不是先去住酒店试试,要是管用我们就搬家,要不是不管用……”
也对,爷俩一商量,把全家给整到了离家百十里地一个酒店,够远了吧,祖宗管不着了吧?可是没用啊,祖坟的影响,那是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的,依旧不停的做恶梦。
太累了,太乏了,太困了,大白天的只要一闭眼,不出三秒钟,就会睡过去,梦里那个老头子更狠了,完全几是一副恶鬼的样子,是扑上来就咬啊,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吞下去,然后不出五分钟,又吓醒过来了。
终于熬不住了,没办法了,借钱,卖产业,贷款,还钱吧!把钱还上了,再来求人家吧,原本多少还有点想投机取巧的想法,跟人家好好说说,少还一点,可是中元节那天晚上,他们爷俩几乎就是到了地狱里,想醒都醒不过来了,睡梦里,那老头子拿着铁蒺藜做的鞭子,抽了他们一晚上,一边抽一边喊:“还敢骗人,还敢骗人!”
直到这时候了,爷俩儿才断了所有的念想。
终于,在昨天,东拉西凑,老老实实把钱都还上了,这才再次跑到太清宫。
“钱都还了?”
“都还了,一分不差!利息都还了!”爷俩儿哭丧着脸。
说着话,却时不时的闭上眼睛,然后过阵子又猛的睁开,满脸惊恐。这是实在困的不行了,想睡觉,可是一闭眼,又给吓醒了,这一段日子,爷俩几乎就是这么熬过来的,能熬这么久,这爷俩也算是意志坚定了。
“去郝家屯,找郝守财还有郝大志,他们知道怎么破!”
“求求您了,您就去给破了吧!”爷俩儿噗通一下给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们是一刻也不想多等了!
“我没空,解铃还须系铃人,哦,对了,给你们提个醒,当初郝守财可说了,再求到他,就不是那个价了,我记得当初他是要五万的!”
说罢,不再理会这爷俩,扭头冲着已经在门口集合好的几个小道士挥挥手,转身向着山下走去!
老王头,王长发愣愣的看着乾一远去的背影,琢磨着刚才那句话,互相看了看!老王头再也按捺不住,啪——甩了儿子一个耳光子:“让你欠人钱,造孽啊!”
下山的路上,乾一看看这六个小道士,居然是清风清池打头!
“我说,你俩也去?就是个小小的白事法会!”一般普通的红白法会,稍微有点身份的道士都不愿意参加,掉价!他们一般都只参加祭祀,祈福,等大型的法会。
“嘿嘿,跟着小师叔祖,有肉吃!”清池嘿嘿一笑!
其实这俩也是在山上闷久了,想下山去看看热闹!
“得嘞,好好做,酒肉管够!”
回到南庞,余得水的家里,已经是傍晚了。
余得水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灵堂里只有他跟丫丫两个人!
曾经倒是有几个远亲,可也在最艰难的那几年都断了联系,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躲着走他,被他借钱借怕了!
小胖子,小四,余得水的几个同事都在,这是王恪雨安排过来帮忙的!
乾一走上去,领着清风清池几个道士,先是持三清指诀一躬,再持日君决一躬,五岳三涂决一躬,最后是都天大法印一拜!
余得水和丫丫都是磕头回礼!
这三躬一拜,算是给予余得水的母亲相当大的礼节了!
行完礼之后,烧纸上香!
不用乾一吩咐,清风就领着几个师弟,在小院里略微布置,开始诵经安魂!
乾一,乾三,还有小四他们,算是主家客人,孝子孝孙,不能随便离开灵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要他们这些朋友帮忙,最重要的是,按照齐鲁白事的规矩,孝子孝孙守灵要守三天两夜,像乾一他们这些外姓朋友,最好帮着一起守。
按当地的说法,守灵人越多,说明逝者有威望,走的也安详!
其实这天晚上倒是没有太多的仪式!
齐鲁地区的白事,一般为三天,头天称送汤,
这一天是亡者走的当天,要在尸体前拜一碗“倒头汤”,然后通知各处的三甥四舅,七姑大姨,亲朋好友第二天或者第三天前来祭拜,叫报丧,主要仪式是三餐时间,孝子孝孙要给村头的土地或者城隍供飨,以期望阴魂离体后受到照顾。
第二天叫元庙,这就需要开始搭灵棚,请鼓笙呐笛奏乐,远亲近友磕头祭奠,纸人纸马纸轿纸元宝,庙前焚烧,正告祖先,后人某某追随去了,着一套仪式,说着简单,其实挺复杂,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