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砸道观里长大,介绍这些个神祇或者是规矩,自然是新手拈来。
比如怎么拜,怎么行礼,再掺杂一点道家修身养性的解释,一众游客听的也是津津有味!
“小师父,小师父,拜神真的能心想事成吗?”有的游客也唧唧渣渣的提问!
“无量天尊,这位居士,当然不能了!”乾一说这话,还是让不少游客一愣:“无论你是求财还是求福求寿,那不就跟神明做生意嘛,神明只在心中,所谓有求必应,也不过就是各自安慰罢了!”
这话要是让那些个老道士听了,肯定要过来把乾一谩骂一顿,尽管都是心知肚明,却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啊!
“哟,这位小师父,你还真敢实话实话啊,那你怎么出家了呢?既然不能有求必应,还什么要拜呢?”这类的不该出现在道观里的言论,自然引得一些游客满是好奇!尤其是那些比较虔诚的信徒,她们可不喜欢有人说庙里供的神仙不灵验。
“呵呵,那为先生问的好,在我个人来说,求神也好,拜佛也罢,求的是内心的安宁,灵魂的平静,学道也好,修佛也罢,都是我们对自己的人生的态度,生活和思维方式的选择……”
正准备从《道德经》里摘一段,来长篇大论一番,却不想这当口,一个小道士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见到乾一就行礼:“全阳子,全阳子,紫航师叔让您去一趟道医馆,有个病人……”
“病人?怎么了?”
“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您去了就知道了……”
乾一倒是没觉得什么奇怪的,估摸着又是紫航真人碰到了什么奇怪的病症,让自己过去见识一下,于是放下手里的法铃,冲着那些游客行个礼,扭头就走出了三清殿,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紫航这人是正统的道医,尤其擅长医药养生,对些疑难杂症研究的就少了一点,反而不如乾一从张老爷子那里学到的多。
楚松骨见着乾一也不理她,匆匆忙忙的走了,不由的一阵好奇,看看时间,差不多也该往外面走了,反正道医馆也是在门口的位置。
“走,去看看!”吆喝一声窦红娘,转身随着那身影追了过去!
现在是初春时节,季节转换,气温忽冷忽热,最是容易生病,道医馆里的病人比平时多了一点,其实来道医馆的人,极少有急病或者重病的,急症重症都去大医院了,大多数人还是不相信中医也能急救的,那么来这里的,绝大部分都是冲着紫航真人道家养生的招牌,来调理身体的。
还没进屋,远远就听见了一个小孩子哇哇的哭,哭的撕心裂肺的,嗓子都哑了!
“道长,求求您了,您想想办法,这都哭了好几天,觉都没睡过……”一个女人不停的抽泣着。
乾一分开排队的人群,钻进屋里,见到了一男一女年轻人,女人抱着一个襁褓,那哭喊正是襁褓里的婴孩发出来的!
“全阳子,快来!快来!”紫航真人见到乾一进来,赶紧招呼!
“怎么回事?”
“你快看看这孩子,有点麻烦!”紫航指指那婴孩!
那一男一女两夫妻,看着进来个年轻小道士,不禁有些狐疑,刚才这个老道说去找人来帮忙,怎么就来了这么二十左右的小年轻呢?不应该是白胡子一大把的高人吗?
“给我!”乾一也没客气,冲着那女人一声吼,实在是这孩子哭的让人心疼,他也就不再顾忌什么礼节了。
那女人也是病急乱投医,孩子哭了三天了,脸上的气色都有点青黑了,之前去了最好的协和医院,大夫二话没说,随手递过来一沓子单子,然后就是一通检查,又是验血又是验尿,又是b超,又是CT,结果医生端详了半天,什么毛病也没有,而且,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能给开镇定剂之类的,没办法又去了中医馆,还是施家的金墨堂,老郎中把了一会儿脉象,说是受了惊吓,给开了小儿惊风散,琥珀抱龙丸,回家吃去,还是没效果,邻居家的老婆子听着孩子闹腾了一晚上,悄悄过来说,可能是孩子掉了魂儿了,这夫妻俩也是年轻,社会主义新青年,倒是不信这些什么迷信的说法的,不过孩子的奶奶连夜去找来了一个据说是十里八乡很有名的“神婆子”,又是到路口烧纸,又是拿筷子立碗,折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用,最后那“神婆子”说,自己法力太低了,去找个道观吧!
二十几岁的青年,让他们到道观里去治病,一来还真是抹不开脸,二来这种迷信的事情,要是让单位里知道了,影响不好,还真没把老“神婆子”的说的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