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咱们强!比咱们风骨高啊!”康老爷子竖个大拇指,然后不动声色的拭去眼角的泪珠,他们这把年纪,已经很少有伤感的事了!
“玉民这人啊!从来不愿意给组织上添麻烦!”楚荆山再次点了一根烟,手却禁不住有些哆嗦!继续说道:“文革结束后,我恢复了工作,找人打听过玉民的下落,找了好几年,才找到他,就在老家那个穷山沟里,问他有什么需要,玉民说,他一个残废,村里有五保,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需要,我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结果十几年,都没上门一趟,他是怕给我添麻烦啊,唉,玉民这个精神境界,还真是……”
楚荆山是再也抑制不住眼眶里的老泪,顺着那坑坑洼洼的脸颊划了下来!
“爷爷,爷爷,你们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这心脏……”楚松骨见着爷爷掉眼泪,赶紧上来劝解,别的都还好说,老爷子这心脏可受不了情绪激动!
“没事,丫头,到了爷爷这把年纪,人来人走,生生死死,早就看淡了!”楚荆山摆摆手!
“是啊,小骨,到了我们这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啊,老战友是接二连三的走,我们就是比死在战场的兄弟们白捡了几十年罢了,今天他走,明天我走,没什么大不了!”康兴中也点了一根烟,洒脱的躺在竹椅上!
“老营长,玉民走了,我是难受,扭头想想,也是好事,就玉民的那一伤,活到这把岁数走了,也算是解脱了,不要说玉民了,就是咱们俩,碰到个阴天下雨,唉……”
康兴中也是点点头,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看着是四肢健全,全须全尾的,可是如果脱了衣服,浑身没几块囫囵的皮肉,枪伤,炸伤,烧伤,冻伤,阴天下雨也好,季节更替也罢,浑身疼的就跟针扎一样,完全就是一场场的酷刑,全靠着那一把一把的止疼药活着,还真不如跟着老战友一块走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