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福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别人的一句夸而好转,他挥挥手赶人,“我自己的妞,我知道,用不着你夸,走吧!”
“咦!你咋这么不识好歹嘞!”
“你识好歹!你识好歹一大早过来看俺家的热闹,走吧你,别给我装蒜!”
那村民被说破了也不觉得尴尬,哈哈一笑,“那不能这么说,关键时候我还是帮你家嘞。别说,刘老二家被倒粪水这事还是很解气的!”
“走走走!”张鸿福粗暴的将大门关上,将人都隔绝在了外头。
外头的人很快也就散了。
张鸿福听着人快走得差不多了,这才沉着脸转过了身去,扫了一圈儿女们,然后背着手回了堂屋。
又低喝一声:“恁几个都给我回来!”
等几个儿女都站在了跟前,他低声严厉问:“是谁出的主意?又是谁去做的?”
知子莫若父,他都不用问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是自家这一群猴干的。
他说昨天这几个娃咋这么积极送他去猪圈呢,原来是将他支走了好干坏事。
另外他说咋觉得昨儿个猪圈咋没有那么臭了,原来是这几个孩儿给清了。
张静槐乖乖站了出来,准备承认。
结果她刚要开口,就听张鸿福道:“恁几个还敢让小妮儿顶罪!”
张静铛张英武她们都惊呆了,瞪大着眼,张着嘴。
不过想想也对,她们昨天也是没想到张静槐能出这种主意来着。
“是我。”张英益这时站了出来。
张静槐急得拉他到后头去,“你不用替我顶!爸就是我,是我出的主意,然后撺掇她们去干的。我才是主谋!”
张鸿福突然一下就被气笑了。
看他家小妮儿这样,好像当主谋还怪光荣似的。
这一笑,方才的严肃也就没有用了。
他叹气一声,语重心长道:“恁咋能做出这样的傻事啊!小妮儿不懂事,恁几个大的也不懂事么?就不知道劝劝小妮儿?”
“她们劝了,是我不听。”张静槐维护着哥哥姐姐们。
“唉,恁几个傻啊,做这样的事儿,人家只会笑话恁嘞。特别是静禾静铛和小妮儿恁几个,这要是传出去了,恁以后可咋嫁人啊!有谁敢娶你啊!”
闻言,张静槐忽然想起之前张静铛说的那番话,于是重复道:“不敢娶的人,我才不嫁。”
张鸿福虎了脸,“一天天的,不晓得跟你二姐学点好的,尽学这没用的!”
张静铛不满嘟囔:“我怎么就不好了~”
“你还敢说!你说,昨儿个你病了是不是也是装的?”
问得张静铛马上跺脚,哼声道:“爸你这心偏得也太狠了吧!昨儿个大夫给我量体温,你可是看见我发烧了,咋能说我是装的呢?”
“中中中,是爸误会你啦!”
张鸿福又何尝舍得骂这几个儿女,而且他也知道儿女做出这样的事肯定都是气不过家里被欺负。
想了想,他最终仍是没舍得厉声说儿女什么,只好声交待:“以后可千万不敢再做这种傻事了啊!”
张静槐她们齐声声应好。
经过秦桂芳这么一闹,再听张鸿福训了一会话,张静槐和张英武匆匆忙忙吃过了早饭就赶紧上学去。
赶到学校时,同学们已经在操场上站着了。
他们悄悄挤进了各自的队伍,没一会儿便开起了表彰大会。
校长在上面用夹杂着乡音的普通话做着庸长的发言,没一会儿底下的学生们就开始不耐烦起来,前后左后的开始说起了话来。
在挨过各种讲话后,终于到了大家最期盼,也算是最有看头的发奖状环节。
‘最佳班干部’‘三好学生’‘语文一等奖’‘数学……’
一个一个开始,各个班开始依次登上主席台,领奖状,接受同学们的鼓掌欢喜,然后下台。
若是往年,张英武张静槐俩兄妹定是只有在底下坐着看热闹的份。
今年就不一样了,张静槐进步飞速,最起码也能拿个‘数学一等奖’和‘最佳进步奖’。
张英武也是这样跟同班的同学说的,明明不是他拿奖,他却激动得跟自己马上就要登上了主席台一样。
在等待中,数学一等奖终于到来。
张英武竖着耳朵听着妹妹的名字,却等全部人都上了主席台都不见妹妹的身影和名字。
不仅仅是他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