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禾慌忙摇头,指着自家弟妹的方向,语速急促道:“牛婶恁快去帮俺家小妮儿她们,她们追上去了!”
说完她拉着牛佩娥就往张静槐她们的方向跑去,牛佩娥带来的人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那一伙小流氓哪里想到会引来这么多人围殴,跑得慌不择路,没一会儿就被逮住,按在地上好一阵捶。
要不是有村民拉着,张英武和张静槐两兄妹凶狠得好像要将人当场打死一样。
张英武是男孩,血性些也还可以理解,村民们被张静槐吓到了。
这小妮儿可是一点也不比男孩儿差啊!
村民们加上张家三姐弟妹,十几个人,跟赶鸭子一样将一伙五个小流氓往村里赶。
浩浩荡荡,走着走着就跟滚雪球似的,跟在后面的人越来越多。
五个小流氓被赶着往村主任陈乐康的家里去,等到陈乐康的家门口时,五个人已经被吓得脸色煞白,抖如筛糠。
屋里的陈乐康听见外头吵闹的动静,出来一看,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他看看那几个害怕的小流氓,又拧眉打量打量张家三姐弟,然后问村民们:“这是咋回事?”
牛佩娥立马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唾沫四射、连说带比划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了解了事情经过后,陈乐康看了张静禾一眼,将手背在身后,小声嘟囔道:“人家为啥不去调戏别人,偏偏去调戏你?”
声音很小,但是被耳尖的张静槐听到了。
气得她立马尖声问:“你说啥?”
陈乐康没想到自己说这么小声都被听见了,愣了一愣,然后索性破罐破摔,大声重复:“我说!这几个小青年为啥不去调戏别人,偏偏去调戏恁姐姐,是不是恁姐姐说了什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或者是做了啥容易让人误会的动作了。”
这说的,好像是张静禾主动勾引了这几个流氓一样。
张静禾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羞愤地咬紧了下唇,眼眶里也霎时间蓄满了眼泪。
“你说啥?有种你再说一遍!”张英武上去就揪起了陈乐康的衣领子。
看得村民们‘哎哎哎’喊着,忙上去劝。
结果张英武刚被拉开,陈乐康的衣领子又到了张静槐的手里。
“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张静槐瞪着陈乐康,“是说是我大姐的错了?”
妇女们连忙又上去劝张静槐松手。
可张静槐紧紧抓着陈乐康的衣领子,使劲得手指都发白了,妇女们根本拉不开她。
“按你这么说,要是有女同志被侵犯了,都是女同志的错,而不怪强女干犯了?”她继续逼问。
陈乐康被她这架势吓得有些怕了,忙改口:“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你先放开我,咱有事好好说。”
“误会你了?你管这几个流氓叫青年,不去问这几个流氓做了啥,反倒是先问我姐是不是做错了,你跟我说你不是这个意思?”
牛佩娥也不满陈乐康说的那番话,附和道:“就是!你咋能这样说静禾呢?静禾是啥样的孩子,难道你不知道嘛?咱大家不知道嘛?”
妇女们特别有共鸣,纷纷点头说就是。
陈乐康冷汗直流,忙不迭道歉,“我说错了说错了,真嘞说错了!张家妮儿,你先放开我,咱先审审这几个小流氓好不好?”
张静槐依旧是不撒手,最后还是张静禾上去搭上了她的胳膊,她这才松开陈乐康。
得获自由的陈乐康长长吐出一口气,心想一会儿说话可要注意些了,可别再得罪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家小妮儿!
他整了整衬衫衣领,又抻了抻衣裳,刚准备开腔审问那几个小流氓。
就见围观的村民们传来一些声音,看去,是有人从外围挤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看清挤进来的人是谁,那人就扑向了站着的那五个流氓,撞到一个后,按在地上就毫无章法地打了起来。
听她还边打边骂:“欺负俺姐?我弄死你个鳖孙!”
从人群外挤进来打人的正是张静铛。
她去割猪草回来,见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想说出门找找看都去哪了。
结果听说大姐被流氓调戏了,然后马上就跟着村民跑来了陈乐康家。
旁边站着的村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呆了,其余四个小流氓更是吓得往旁边退去。
“好了好了静铛,我没事!”张静禾反应过来,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