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张英益和张静槐怎么生拉硬拽,就是赖在地上不肯再让前跑一步。
于是,晨跑训练就此搁浅,变成了散步。
回去吃完早饭后,张英益领着张英武又在院子里展开力量训练,腰上拖着大轮胎,来回冲刺跑。
没几个来回,张英益就又瘫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嗬嗬直喘着蹙起,话都说不出来。
张静槐她们三姐妹坐在葡萄架底下看着,偷笑出声。
“我猜小哥最多能坚持到下午。”张静槐说。
张静禾轻轻摇头,“我倒是觉得英武最起码能坚持一天。”
“大姐你在开玩笑!”张静铛表情夸张,“张英武要是能坚持一天,我明天一天不吃饭!我看他连这个都坚持不下来,等着看吧,一会儿他就‘病’了。”
这边话音刚落,就听见那边的张英武‘嚎’一声,也不嫌脏,直接躺在地上,“不行了不行了,二哥,我咋觉得我的头这么晕啊,还恶心想吐。”
“那是因为你一直没有运动过,所以乍一剧烈运动,会受不了。”这也是他特地安排的。
正是因为他自己读的就是体校,所以深知其中的辛苦,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张英武好好读书,然后考高中考大学。
那边张静槐她们三人听见这句话,立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静槐靠在张静铛的肩膀上,“二姐你可真是对小哥了如指掌。”
“切,我才不是对他了如指掌呢,我只是知道他有几斤几两,就他懒成那样,还去体校呢,坐着读书他都嫌累。”
张静禾起身朝张英武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柔声细语劝说:“累了就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回床上去再躺着睡会儿吧。你喜欢篮球,用来当爱好没事,高中的篮球场、大学的篮球场才好呢,到时候你可以去大学打篮球。”
张英武这次没再犯犟,拖着自己两条灌了铅一样的腿,往屋里走。
通过这一天,他对去体校训练一事只字不提,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张静槐她们顾及他的面子,也心照不宣的什么没说。
除了张静铛偶尔会看着他发出一声嗤笑,把他气得半死。
周末两天过得很快,张静槐和张英益很快就又收拾东西回了学校。
因为下星期张英益不能回来,所以张鸿福在张静槐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下星期千万要等到他再离开学校。
……
星期二傍晚,本应该在体校的张英益忽然面如槁灰回了家。
张鸿福他们瞧见他这模样,吓得赶紧搁下手里的东西,上去问他:“这是咋啦?”
“没了,什么都没了。”张英益一抬头,眼睛通红且浮肿,像是哭了很长时间。
他抓住张鸿福的手,哽咽地喊了一声‘爸’,然后说着对不起就要跪下来。
张鸿福连忙托住他,张静禾她们也上前去搀扶。
“咦~这是咋回事啊!”张鸿福着急地问,“有啥事你先跟爸说,说完了再哭!”
“走走走,咱回家去再说。”张静禾说着就拉张英益回屋。
坐在沙发上,张英益捂着脸,半晌也不说话。
急得张鸿福团团转,最终再也忍不住,问:“有啥事你倒是说啊!是要急死我!”
哭声从张英益的手指缝里漏了出来。
张静禾坐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你别哭、也别怕,有什么事就跟咱说。咱一家人一起面对,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就咱家人一起面对。”
“姐~”张英益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趴在张静禾的肩头上,呜呜地哭着,“毁了!什么都毁了!我对不起咱爸,对不起你们呜呜呜……”
张鸿福还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被张静禾用眼神阻止。
等张英益的哭声慢慢停了下来,张静禾这才轻轻推开他,柔声问:“到底怎么了?”
“姐,我被除名了,有人去举报我,说我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是因为打架才被退学。”
张鸿福急得都等不到他把话说完,“这咋啦?那之前咱去的时候,不是已经跟恁老师、领导说过了么?他们还说没关系,为啥现在又拿这件事来算账?”
张英益咬牙,腮帮子一鼓一鼓,“举报我那人造谣,说我打架是因为…是因为我……”
剩下的话似是很难说出口,他好半晌都没说出来。
张静禾安慰他:“没事,你别急,咱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