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浩故意长长吁出一口,用十分沧桑的语调感慨:“现在的小孩都太早熟了,想当年我们一心扑在学习上,每天就忙着上课和完成老师的作业,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于之月立即朝他鄙夷地撇了撇嘴:“你就装吧!谁不知道你刚jiāo了一个女朋友。”
顾正宇也不客气地说:“就是,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博取同情心。”
曹芝琪听了昔日同桌的话也是微笑不语:其实相比起自己,他的高中看起来挺轻松的。
她望了一眼人群中的黎墨,然后收回目光。
大概男生跟女生的差别就在于此,女生会把全副身心都投在学习上,而男生的天地更为广阔。
有一个男生想了一会儿,说道:“其实当年姬菲迎差点就成了高考状元。”
高二那时的学委也说:“对啊,我那时听徐老师说,她比第一名的那个学生只低了几分。”
顾正宇也想起当时的情景,分析道:“她的语文相比其它科考得一般,如果她语文分数高一点,总分状元就非她莫属了。”
学委又说:“我觉得姬菲迎这种人挺恐怖的,平时模拟考试虽然也考得很好,但是很少考第一名,高考的时候突然就来一个大爆发。”
许婷婷想起跟姬菲迎同桌的日子,也不禁点头赞同:“我也觉得她很恐怖。”
一个男生总结:“还是那句话说得好——高考是实力加运气的考场。”
有一个女生突然问:“你们说,如果程释参加高考,会不会成为状元?”
一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马上回答。
过了几秒,阮承浩先说:“他都要出国了,是不是状元也无所谓吧?”
顾正宇也插道:“他都已经拿到offer了。”
曹芝琪思索几秒,说:“而且程释应该不会参加高考吧,他连课都不用上。”她一直觉得三年高中生涯中,程释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
不知道谁问了一句:“有哪些课是他要上的?”
立即有人回答:“数学。”
有人补充:“英语。”
“语文。”
“物理。”
“还有化学。”
“还有吗?”
“好像没有了。”
有一个学生立即纠正:“物理课他不用上。”
于之月静默片刻,此时也补充:“语文课程释也可以不上。”
总而言之,高中那么多课程,他只需要上三门课。
许婷婷好奇不已:“那为什么姬菲迎就要上数学课?”
曹芝琪也有想过这个问题。程释可以不上物理课,按道理姬菲迎也可以不用上数学课。
可是她的心里也清楚,特殊待遇这种东西,如果享用的人太多,就不是特殊待遇了,也会丧失原本的效果。
于之月抿了抿嘴,“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像程释那样不用上课?”
阮承浩慈爱地看着许婷婷,像教导小孩子一样对她循循善诱:“因为数学老师觉得她年纪太小了,怕她哪天做题的时候一时想不开,走火入魔误入歧途,决定先对她进行必要的栽培和教育,这样才是对待祖国未来的花朵的最正确的方法。”
长长的一段话立时引来一片笑声。
曹芝琪看着他如长辈般慈爱的笑脸,心中笑个不停:谁说实验班的学生闷骚来着?
这些人个个都很活泼。
一个女生问程释昔日的同桌:“张岳平,程释上课会不会把书打开?”
有些问题,最有资格发言的便是程释昔日的同桌。
跟程释同桌了两年的男生肯定地点头:“会。不过他通常打开了只看一眼就不再看了。”
“那他都做些什么?”
“做竞赛题。”
又有人问:“你跟他一起坐,压力大不大?”
男生戴着一副半框眼镜,看上去很斯文,一脸平静地说:“很大,难以想象的大。”
他举了一个例子:“我记得高一第一次物理测验,我在算倒数第二道选择题的加速度时,他已经把整张试卷做完了。”
环顾了众人一眼,又补充道:“但是因为大部分时候他都不在,压力自然就消失了。”
曹芝琪问:“那他回来的时候呢?”
男生微笑着回答:“又膨胀成无穷大。”
另一个男生故意道:“原来你一直视程释为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