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手伸过去了。

越城握住他的手，手心的温度和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少年的身体。

被一个温热的手握着，少年有些不适应，所以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些变化，手心的温度随着越城的灵流流遍全身，身体在慢慢地变热，直到和手上的温度一样。

少年的另一只手抚上了胸口，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了？”越城问他。

“这里，在跳。”

“你这说的什么话？”越城都笑了，他拉着少年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谁没有心跳？”

少年感觉到手下有力的跳动，奇怪似的又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我之前，没有这个。”

“这样啊。”越城想了想，问他，“你化形多久了？”

“六百九十五天。”

“记得还挺清。这之前都没有心跳吗？”

“没有，而且……”少年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面前的人可不可信。

越城看出来了，“不便说也没什么。”

“没什么不便说的。我刚化形时，对这个身体并不适应，一开始连路都不会走，也是后来才慢慢习惯的。”

“现在呢？”越城问他，“有了心跳，感觉怎么样？”

少年伸开手看了看，“像是我的身体了。”

“那就行。”越城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站起来，“可能是刚化形不久的缘故，日后多跑跑跳跳，别老是坐在这里不动，也别老是用法术飞来飞去的，试试用你的手脚。”

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这话，少年愣了一下，随后答应了一声。

越城伸手，“走吧，我带你去凡间。”

少年拉着他的手起来，站稳之后才发觉不对。

他立即放开，目光有些嫌恶地盯着自己被碰到手。

越城：“……是你自己拉上的。”

“谁让你伸手的？”

“我这是本能的礼貌，你不拉不就得了。”

少年：“……”

“哎，好吧，我的错。没有下一次了好吧？”越城积极承认了错误。

少年才算是面前点点头。

“走吧，下山。”越城站起来，转身往回走，也不怕他不跟上。

“对了，你叫什么？”一点也没意识到，跟人相处了将近一月，现在还不知道人家名字有什么不妥。

少年的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

见他不回答，越城转身看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垂下眼睑。

“怎么了，不堪入耳？”

“我没有名字。”

“没取？”

“嗯。”

“那你现取一个，我也好称呼你。”

少年想了想，抬头问他：“应该怎么取。”

“随便几个字组合在一起，念着顺耳不就成了。”

“我不识字。”

越城：“……那我日后找个有学问的给你取个？”

“好。”

“那现在也总要有个称呼啊。”越城摸了摸下巴，“要不然我先叫你长泽吧，就当是小名。”

“长泽？”少年重复了一遍，然后问他，“什么意思？”

“长长的一条河。”

少年：“……”

“我觉得还不错，总比长河强吧？”

“……不错。”少年扭头问他，“你为什么叫越城，是谁给你取的名字？”

“嗯——”越城勾了勾嘴角，“上一任水君给我取的，至于为什么，那谁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

两人一道都没怎么说话。

“到了。”越城站在一个村子口处，村口前面歪歪斜斜地竖了一块石头，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里叶村。

少年往里面看了看，“你住在这里？”

“嗯，这里民风很纯朴，人都挺好的，我带你认识认识。”

越城又化作了少年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凡人模样，两人一起往里走，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长泽道：“对了，有一点你需要记住，在人间，不能伤害凡人，也不可随意救治凡人。”

少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问，“为什么？”

越城组织了一下语言想想要怎么跟他解释，“你可听过，命运？”

见少年没有回答，他接着说：“凡间的每个人都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