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线?”长泽逼问他。
越城依旧不说话。
“为什么越城?”长泽不理解,“你前面说了这么多,并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天天找死,为什么要拒绝别人的好意。”
越城动了动嘴,但什么也没说,他闭上眼,疲惫和无力如潮水般袭来,他靠在崖壁上,微微皱起了眉,“别问了,我睡会儿。”
长泽盯了他好一会儿,半晌,才移开了眼。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需要越城。
怎么可能,尽是放屁!
退一万步,即便他说的是真的,他是所剩无几,又不可空缺的神,那又如何呢?不过是生死受些重视而已,要怎么去活,谁又能限制他呢?为什么将自己锁在那个固定的空间里不敢出去?
跟越城相处的这段时间里长泽能看出来,他嘴上虽然说着规矩规矩的,但做的事没一个是按部就班守规矩的,所以真正困住他的是什么呢?还有什么事?越城还发生过什么对他影响至深的事?
越城闭着眼,感受着身体的每一处疼痛,每一个伤口都像是在提醒他,里叶村不在了,再一次因为他的任性和疏忽,害别人丢了性命……
明明不是个小孩子了,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心里都很清楚,怎么又忍不住恣意妄为,让别人为自己的错误付代价?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吗,怎么还能不长记性呢?
即使身上再疼,即使那些懊悔的想法将他压垮,他面上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
活的久了,什么没学会,就学会了不形于色。
再大的压力,再痛苦的事,再崩溃的情绪,那都是放在心里的,面上依旧是毫无波澜,仿佛一个清心寡欲的老和尚一样,活的憋屈,难受,但是……
谁还不是这样啊,都习惯了。
第一次看见长泽的时候,就很喜欢他的性格,直接,单纯,喜欢和不喜欢都摆在脸上。应该是因为刚化形,没经过什么事,这样的性格很难得,越城不想看见上天庭的那些家伙将他框在框架里,所以才想要让他帮他一把。但这并不代表,他想把长泽拉进水宫里,那样和上天庭没什么区别,说那些话,就是想让他离开。
去在外面,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比在水宫,上天庭好太多了。
他这个朋友,做不做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日后,不会有什么再见的机会了。
窸窸窣窣,他听见长泽站起来的声。
是啊,离开吧,外面天大地大,去哪里不好?
可能是身体太累的缘故,即便是不太舒服,他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时,橘黄色的光忽然闯进视线,他一时间不太适应,用手臂遮了一下。
待到眼睛适应前面的光亮后,他移开手。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落了一半的太阳隐藏在远处的山的缝隙处,窥得一角,是火红的颜色,染的半边天都是粉红色的。
断崖的落日难见,他来这没几回,却已经见了两次了。
这是什么运气,越城心里想。
身上的伤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他扶着崖壁准备站起来,身后有人扶了他一把。
扭头看见长泽站在身后,着实有些意外,“你……”
“怎么了?”长泽扶着他起来,关切的看看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挺挺好的。”说着还强行假笑了一下。
长泽点点头,“你睡着的时候我给你输了些灵力,你感觉好就行。”
“你……”
“嗯?”长泽歪头看着他。
“没。”越城捏了捏眉心,竟不知该说什么。
长泽道:“别坐在这里了,回水宫吧,找个医仙看看。”
越城点点头,“你跟我回去吧,我正好给你个所属令牌。”
长泽二话没说就应了,“好。”
越城:“……”
水宫,长泽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见。
长泽环顾了一下四周,“为何是在山上?”
越城说:“那要是住水里,我不像是个傻子吗?”
长泽勾了勾嘴角,“这么说你还是聪明的。”
越城没忍住笑出了声,“讽刺我呢。”
长泽笑着不说话。
“哎长泽。”越城弯下腰跟他平视,“我这跟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你笑啊,这难得一见的,竟是为了看我笑话。”
长泽推开他靠近的头,立即恢复